“嘭”
黑衣人眼露絕望,他想逃,他想躲,但是,無路可逃,無處可躲。
“不想死啊……”
黑衣人心裡呢南,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後一眼,看見四周全是血雨,碎肉……
收斂氣息,夏嘯天冷冷的看了看黑衣人死無全屍的碎肉,再度踏上了路途。
遠遠地,悠揚的鐘聲傳來,在寂靜的荒野顯得格外空幽。一尊頂天立地的大佛出現在視線中,帶著悲憫的神色俯視眾生。古色古香的廟宇,莊嚴肅穆,散發著歷史的厚重。
“我們到了……”夏嘯天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嘴唇顫動,心中的酸澀溢位。
卷三 第一百一十九章 敘說
臨近萬佛寺,一位小沙彌正站在大門口,正是侍奉在苦渡大師身邊的那位,他雙手合十,斂眉道:“兩位夏施主,方丈大師有請。”
夏嘯天默默點頭,對於苦渡大師的未卜先知見怪不怪,這位讓人尊敬的老和尚似乎有演算天機之術。
不時鑽入耳中的經文讓夏嘯天急躁的心略微平靜,跟著小沙彌來到了萬佛寺一處佛堂。此處佛堂在萬佛寺後面,沒有前面的金碧輝煌,低矮、靜謐。
佛堂裡只有一尊木質佛像,一張案桌,一盞燈,一炷香。在地上繪有一個繁複的陣圖,看其硃砂墨跡未曾乾透,明顯是剛剛成型,陣中放置著錦緞薄被。
苦渡大師袈裟在身,肅穆地靜坐陣圖一腳,見二人進入佛堂,微微嘆息,道:“你的來意我已知曉,放入陣中吧。”
夏嘯天毫不猶豫的把夏玄月放入陣中,為他蓋上被褥,而後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向苦渡大師,聲音嘶啞:“勞煩大師了。”
苦渡大師目光復雜地看了看夏玄月,闔上眼簾,淡淡地道:“此舉只能保他傷勢不再惡化,你且退出佛堂。”
夏嘯天依言退出佛堂,立於屋外,定定地看著苦渡大師的一舉一動。
只見苦渡大師白色的長眉無風自動,嘴裡的音節高低抑揚,帶著奇異的穿透力,讓人心神安定。隨著苦渡大師的誦詠,腳下的陣圖逐漸亮起,發出濛濛光芒,供奉的佛像這一刻似乎活了過來,面容慈悲而又祥和。
連續的趕路本就讓夏嘯天疲累,揪緊的心也讓他的心情越來越暴躁,此刻耳中的經文雖然不懂,但並不妨礙他獲得益處,總總負面情緒被洗滌,心靈一片寧靜。
苦渡大師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萬佛寺每一個角落都能聽見,如耳邊低語的聲音卻如黃鐘大呂般響徹心靈,和尚們的功課早已停止,都在靜靜體會,領悟,整個萬佛寺只有苦渡大師一人的聲音。
碧波萬里的空中,突然出現祥雲朵朵,瑞霞條條。
整整一個時辰的禪唱讓人意猶未盡,空中的異象也在苦渡大師停止後消失。整個萬佛寺在這一刻還陷入絕對的安靜中,若有所得的僧人們就地參悟。
見夏玄月沒有了之前因為痛苦而一直緊皺的眉頭,如同陷入甜蜜夢境般平靜的臉龐,提著的心落下,夏嘯天對著苦渡大師深深一鞠,由衷感謝道:“大師之恩,嘯天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苦渡大師揚揚手,一個金色護罩把夏玄月與陣法籠罩在內,帶著一絲淡淡的疲倦,道:“出家人慈悲為懷,夏施主不必多禮。此陣能維護他三天,三天後,老衲會再次施法。”
默默看著苦渡大師離開,夏嘯天對這位不求回報的老人心生感激。他能看出,苦渡大師在禪唱中法力流失的很快,因為一字一句都在撫慰,疏導夏玄月識海里的狂濤怒浪,所以才造成了疲憊。
如今夏玄月識海里已經平靜無波,但銀色的識海卻變得透明,可見傷得不輕。白冰也同樣陷入昏迷,身體縮小了許多,不過稍稍凝實,不曾像之前那般隨時會消散。
夏嘯天稍微安心,盤坐在一角守護著。
翌日,苦渡大師再次來到這間孤零零的佛堂。
“大師。”夏嘯天尊敬的招呼道。
苦渡大師一臉平靜的回禮,明亮有神的眼睛看了看夏玄月,嘆息道:“實不相瞞,老衲只能維持小夏施主的現狀,雖然不至於傷勢惡化,卻無法讓他好轉,也無法讓他醒來。”
“嘯天知道。”夏嘯天袖中雙拳握緊,即便早已知曉這結果,但是心裡依然難過無比,就像萬斤巨石壓在胸口,讓他窒息。
“這祖龍脈,老衲曾推演過,但是無跡可尋。想來這種相當於修真界根基之物,不是我等可以圖謀的……”苦渡大師遺憾地說道:“千百世以來,無人能見過祖龍脈,希望渺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