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立場去譴責別人,心裡只感覺一陣內疚。
“留下大般若波羅蜜多經的先輩,難道也是參與了血洗天玄大陸之事嗎?既然這樣,為何會在那裡留下這篇經文?既不是修身的金剛經,也不是修性的達摩心經,偏偏是修識的大般若波羅蜜多經?”
苦渡大師亮若星辰的眼眸明滅不定,眉頭逐漸聚攏,越往細想,越是感覺不對勁。
“不修身,不修性,只修識……神識越強大,人就越長壽,大腦也就越聰明,聰明的人會找到正確的出路……識海不管有多強大也不會觸動封印,不會受到天罰,就不會滅亡,這是……”
苦渡大師突然想通了,他的眼眸越來越亮,心中的結也隨之開啟,眉頭也舒展開來。
“這是先輩的慈悲心,他們不願一個大陸的人生活在無望中,但卻無法阻止事態的發生,只能做一些小手段……我佛家沒有參與那場滅絕人寰的慘劇,佛家先輩早已為天玄大陸留下一顆種子,希望渺小的種子……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這片經文會鐫刻在深山裡,這是怕被那些諸界至強者們發現啊……”
苦渡大師臉上的悲苦逐漸散去,換上了笑容,見夏嘯天神色有些不善,連忙收斂笑容,正色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夏嘯天沉思良久,不能不承認,苦渡大師的這番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事實未明之前,這一切只能是猜測,即便有幾分合理,但夏嘯天也是半信半疑。下意識中,他真的不願意看到讓他心生好感的佛家也參與了昔日的屠殺。
“或許是這樣的吧。”夏嘯天不置可否的回答。
苦渡大師只能苦笑,雖說對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但要當事人相信,憑藉一面之詞確實是難了些,他也能理解夏嘯天的心情,任誰的家鄉、親人遭此對待,誰都會心生怨恨。
視線轉向安靜躺著的夏玄月,夏嘯天皺眉道:“如今那經文在天玄大陸,大師可有辦法?”
苦渡大師的神色也轉為凝重:“尋找失傳的道統,是佛家一代代人的責任,如今既然已知下落,那就算為此會粉身碎骨,也要將之迎接回來。”
夏嘯天眸色閃爍,他點點頭,沉聲問道:“大師打算如何做?”
苦渡大師深深看了夏嘯天一眼,他雖然知道夏嘯天的目的是想利用自己,但正如他說過,不管有多困難,這大般若波羅蜜多經一定要找回。
“老衲會想辦法,儘快促成此事。”苦渡大師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嘯天。
夏嘯天唇角判出優美的弧度,也不在乎苦渡大師看出自己的想法,藉助苦渡大師聚集的力量,去破除天玄大陸的封印是再好不過的事,拿到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又可以治療月兒的傷勢,一舉兩得正合心意。
“勞煩大師了。”夏嘯天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過多言語。
對於利用眼前的老人,夏嘯天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畢竟,大般若波羅蜜多經是他們佛家勢在必得之物。只是隱隱有些有些可惜,那幅經文對自己的因果大道有極大的助益。不過用一篇經文來換取月兒的平安,天玄大陸的解封,一切都太划算了。
目送苦渡大師匆忙離開,夏嘯天的臉色有些複雜,最後長嘆一聲。
藉助別人幫忙解封,夏嘯天其實不怎麼放心。單憑萬佛寺的力量肯定無法破除天玄大陸的封印,苦渡大師絕對會尋找幫手,夏嘯天擔憂的就是會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嗎……”夏嘯天眯起眼睛,神色透出絲絲危險:“若是這些狼真的敢攪亂天玄大陸,我不介意在天玄大陸劃給他們一塊墓地!”
苦渡大師自那一天走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間小佛堂,每三天一次的經文換成了他的師弟苦慧大師。
苦慧大師話不多,一般在詠完經文後就離開,偶爾也會與夏嘯天聊幾句。苦慧大師的樣子就像一個乾巴巴的鄉下老頭,很和善,也有些內向。但是夏嘯天可不會小窺這位老者,能達到返璞歸真境界的,有哪個會是簡單之人。
自苦慧大師的嘴裡得知,這間小佛堂看著不起眼,實則是萬佛寺一個禁地,萬佛寺第一代祖師就是居住此處,而後得道昇天。
夏玄月的傷勢極為嚴重,必須藉助此地祖師的氣運,與木質佛像殘留的佛光才能穩定他的傷勢。對此,夏嘯天是萬分感激。
半月後,焦灼的龍騰拖著哭哭啼啼的天翔追到了萬佛寺。當得知夏玄月的傷勢已經穩定住,並且已經找到救治的辦法後,天翔放心了,而萬佛寺也迎來了雞飛狗跳的日子。
“唉……”
誦完經文的苦慧大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