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毀了!這一輩子甭說升官發財了,就是還能不能戴上官帽已經是個難題了!
在百姓一陣陣的呼聲下,安知府順水推舟的做了一回青天大老爺,立即派人去齊家將芍藥和柳易青抓了出來,然後又去柳府,將柳易陽也一併扣了下來,關進了牢中,準備下次再來正式審問。
而頭先天在迅速傳播的流言,開始被另外一個段子果斷覆蓋——柳家大公子柳易陽不舉,貪戀沈家小姐美色,和妹子柳易青聯合起來,勾結拐賣婦女的賊人,先是抓了沈家千金,再故意放回來,然後借用此事汙了沈家千金的名聲,強迫沈家將千金嫁給柳易陽守活寡,而柳易陽是個變態,先後折磨死五個丫鬟,沈家千金若是嫁過去,只怕不到一月,也會落得香消玉碎的境況。
之前那些什麼傳聞說法,通通都淹沒在了其中,沒有人相信柳易陽會讓賊人汙了沈雲卿,因為沒有男人可以娶一個被別人碰過的女人。
所以關於沈家小姐的種種汙穢言語全都散去,剩下的都是對這個好少女的同情,也讓揚州人都對沈雲卿的美貌有所期待了,一個可以讓不舉的男人都求娶的美人,究竟是何等美色。
有好事者見過雲卿容顏的,開始傳播一句詩詞:“……”
而此時的柳家完全亂做了一團,柳老夫人沉著臉看著柳大夫人,雙眸狠狠如刀剮向她,“你當初怎麼說的!說是謝文鴛與你私下通好氣的了,說只要上門抬了聘禮就行了!結果,你看,你看如今是什麼,不說青兒,陽哥兒這一輩子到了盡頭了,就是啟東這一生都被你毀了啊!”
柳老夫人十分清楚,在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在場的情況下,掀出了這樣的醜聞,那麼多百姓在場,那麼多眼睛在,不是可以靠時間和權利可以壓下去的了!
“那,那怎麼辦!”柳大夫人惶恐的說道,她不相信柳老夫人當初聽了她的話一點疑心都沒有,這個老婦,當初肯定是聽懂了她的意思,不過那時候也贊同她的做法,如今出了事,就全部怪在她的頭上。但是到了如今這個份上,她只有問柳老夫人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完全不懂得那些官場上的事情啊!
“怎麼辦?這事就算是銀子也壓不下去,就算銀子壓的下,你認為我們柳府比沈家有錢嗎!”柳老夫人咬著牙,臉皮子顫抖道:“你強娶的事不成,就等於和沈府徹底決裂了!何況現在這樣鬧開了!你以為沈茂是個好惹的人嗎!”
柳大夫人跪在地上,一臉的驚恐,這樣的後果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簡直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驚悚千倍百倍,陽哥兒的事她本來掩藏的很好的,玩死的四個都是賣了死契的丫鬟,只有這個美麗,當初進府的時候是簽了活契,不知怎麼被陽哥兒喝醉酒拿去玩了一個晚上,就玩死了,她當初都讓人處理好了的!怎麼又會在在眾人面前揭開,雖然那個美麗是個丫鬟,可她籤的是活契,只要契約時間到了,她還是個自由身,本質上是良民的。
那四個丫鬟沒關係,可是殺了良民,按照大雍律法,基本是活不成了。齊家已經將柳易青趕出去了,如今柳易青還坐在牢裡,被抓進牢裡的的女人出來哪還有別的路,也只有自己投河自盡的下場了,就連老爺,老爺也……
柳大夫人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她完全理解不了,開始哭著喊了起來,“母親,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要保住老爺的官位啊,要是老爺沒了官位,我們柳家就徹底完蛋啊……”
外面一道身影如風一樣的捲了進來,柳啟東身上的官服都沒有換,抬起穿著皂靴的腳對著柳大夫人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你個賤婦!我就說你和你那敗家子的女兒沒一個好東西!你看看你生的什麼東西!一個就未婚先孕跟人先搞得肚子都大了,嫁過去了還不安分,天天回孃家要錢,一個就被個丫鬟下了藥,不舉了還不知道老實,竟然還玩虐待!你看看你生的一個兩個,簡直就是垃圾,畜生!”
柳大夫人被這一腳踢的撞到了花梨木的凳子上,背部撞上了桌腳,好似脊椎咔嚓響了一聲,幾乎是不能動了,柳啟東看她蜷縮在地上,雙眸怒紅道:“你知道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說什麼嗎?老子這一輩子的官途都給你毀了!毀了!現在是留職察看!再過不久,老子就要變成了白身了!你個掃把星,什麼事都處理不好!還娶沈家女,還跟我說是個好計謀!你個賤婦!賤婦!賤婦!”
柳啟東連罵三句賤婦,連續三腳都踢在了柳大夫人的胸口,直將她踢得口冒鮮血,柳易月進來便看到如此光景,先過來連忙撲在了柳大夫人的身上,“爹,你為什麼打孃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