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爹高興起來,就愛出去和朋友喝幾杯,都不來陪陪娘。”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沈茂爽朗的聲音,“這回說爹的壞話被抓住了吧,我哪裡沒來了,今天不就過來了嗎?”
門簾掀起,沈茂走了進來,臉上雖板著,眉宇裡笑意是擋不住,雲卿站起來道:“爹爹是心有靈犀,跟女兒想到一塊了,所以今天也來看娘了。”
“好你個心有靈犀啊。”沈茂坐了下來,望著謝氏,關切的問道:“身子有沒有不舒服的?”
“沒有,大夫開了藥,李嬤嬤和丫鬟又伺候著,再說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哪裡會不舒服。”謝氏口中說著,心裡甜蜜蜜的,如今府中的姨娘就剩下秋姨娘了,秋姨娘不是個鬧事的,府中安靜了許多,過的也舒心了許多。
聞言,沈茂點頭,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去年我外出接了一筆海外的單,今年要交第一筆貨物,這是個大戶,又是第一次收貨驗貨,我準備跟著商船一起去。”
謝氏一怔,“要去多長時間?”
“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吧,得看海上的情況。”沈茂其實也不想馬上就走,兒子才剛生出來,他就要離開,還有些捨不得。
雲卿在一旁聽著,不知怎麼就心內就有些不安,隱隱約約的覺得這次出行並不安全,她不是一般的人,是再世為人的冤魂,這種莫名的不安,她卻頗為相信。
上一世裡沈茂也出了海,安然無恙的回來,可是這一世很多東西都改變了,連弟弟都添了,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於是抬頭勸道:“爹,海外這一來一去,且不說航海時間長,海面上風浪又大,你這麼一出去,若是停留在哪,弄不好就要大半年了,家中沒有你,就缺了主心骨了。”
被女兒視為家中的主心骨,沈茂很驕傲,不過還是笑著道:“這些爹都知道,所以僱的都是老跑船的了,這個你放心,就算要去個半年的,家中的事情也交代好了,李斯都會打理好的。”
每年丈夫都會出去大約半年的時間,謝氏已經習慣了,見此也道:“雲卿,你爹是出去做生意,以前家裡你爹不在,我們也是這麼過來的,這事你不用擔心的。”
雲卿望著面前的沈茂和謝氏,她明知道這次出行肯定是安全的,可是怎麼也放不下心來,可也知道沈茂雖然寵愛她,可是一旦決定好的事情,不會因為她三言兩語能阻止得了的,只期盼自己心內的這次不安,是身體不適引起的了。
過了幾日,貨物全部都已經備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沈茂帶著夥計上了商船,押著出海了。
沈茂出海後,家裡一如往常的,雲卿每日裡下課回來,就是在家中幫謝氏打理家務事。
這日又是上琴課的日子,下課了之後,安雪瑩收好面前的東西,開口道:“章瀅今年可有好多節課沒有來上了。”
自上次章瀅開口向安初陽說了雲卿的狀況後,雲卿倒重新打量了記憶中驕橫的章瀅,兩人在院從以前的爭鋒相對,不,應該說是章瀅對雲卿針鋒相對,變成了和平共處,偶爾也說上兩句話。
但是章瀅和安雪瑩因為兩家家世的關係,還是走的頗近的,所以今日安雪瑩會說起她來。
“你這麼說,倒真是,她孃的病還沒好?”雲卿收拾著東西,隨意的問道。
“據說是越病越嚴重了,我娘去看了兩次,回來都說情況不大好。”安雪瑩說不大好,差不多就是沒得救的意思了,也難怪章瀅幾乎三天兩頭的不來上課,只怕是守在床頭盡孝去了。
淡淡的一笑,雲卿不去理那些侯府名門的事情,她覺得如今家中的情況讓她十分歡喜,自從得了雙胞胎孫子後,老夫人對謝氏就完全改觀了,從以前的事事看不順眼,到如今什麼事都覺得可以接受,每日裡沒事就讓乳孃抱了孫子去榮松堂給她逗。
雖然說老夫人以前的行徑是的確讓人氣憤,但是這些日子她也在極力的彌補和謝氏雲卿的關係,經常邀了兩人一起吃飯。
她到底是長輩,謝氏和雲卿也不會忤逆她,那些破裂的傷痕,也在慢慢的修復之中。
又過了幾日,府中突然收到了請帖,特別指要送給雲卿的,雲卿看著那個燙金的三折請帖,覺得眼生的很,開啟一看,竟然是潁川侯府開花宴的帖子,上面邀請的人只寫了一個,就是“沈雲卿”三個字。由於在一個學堂上課,彼此對同學的字跡還是熟悉。
這可不是章瀅的字嗎?一直看不起她這個商戶之女的章瀅,怎麼會給她下帖子,雲卿頗覺意外,可是人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