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聽到珍珠爬床的事氣到了。她也不打算多說什麼打擾謝氏睡眠,便直切主題道:“娘,剛才女兒去針線房看到了小丫鬟針線不錯,剛巧我那缺一個,想要了她去。”
謝氏原以為她來是什麼緊要事,笑道:“你要是缺了,便要去便是,怎的還特意急巴巴跑娘這來說了?”
“誰讓這小丫鬟太緊俏了,非得問過娘才行。”雲卿笑道。
“你看上的是誰啊?”謝氏被她弄得神秘兮兮的,這府中還有緊俏的小丫鬟啊。
“就是上回爹給買回來的那個小丫鬟,叫雪蘭的那個,我看她繡牡丹繡得十分不錯,比起我們商行裡的那些個繡娘也不差,便想把她要過來到我院子裡,就不曉得娘肯不肯了?”雲卿湊到謝氏的跟前,賣乖道。
謝氏怔了怔,沒想到雲卿要的是她,這個小丫鬟她一直都記得,從買了進來後據李嬤嬤觀察,說沒見到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此次又立了功,便讓她來自己的院子裡。
既然女兒也看中了,她倒是無所謂,一個小丫鬟,女兒喜歡就叫去罷,點頭道:“你這是故意和娘搶東西啊,吃著娘疼你啊。”
雲卿嘻嘻一笑,扯著謝氏的手道:“這世界上若是娘都不疼我了,還有誰會疼我啊。”
“好了好了,你個鬼精的,既然你開口問娘要了,明兒個就讓她去你院子裡罷,剛巧年紀與你也相差不大,倒也不錯。”謝氏看著女兒柔柔的小臉,拍拍她手答應了。
比想象中還要順利,雲卿謝過了謝氏,然後起身道:“娘,你一早就坐馬車回來,想必是累了,還是早點歇息吧。”
謝氏其實本來就有些疲累,可是滿腦子都是老夫人在榮松堂說的那些話,即便是閉上眼睛也睡不著,見女兒貼心,摸了摸她的臉頰,道:“你也是,休息一會,明日才好去學堂。”
雲卿點點頭,接著退出去回了歸雁閣,待頭髮乾透了,到床上小憩了一會。
到了傍晚時分,小丫鬟說沈茂和李斯一起回來了,想起給謝姨媽買院子的事情,雲卿穿戴齊整後,又往主院走去,李斯剛巧站在主院外頭。
今兒個沈茂出去應酬喝了不少的酒,李斯送了他回來,本來進了垂花門就可以讓婆子小廝接過去,可沈茂死活不肯讓她們碰,李斯見在二門那拉拉扯扯的也不像話,便扶著沈茂進來了。
此時他身上也散發了一股酒味,兩頰見微紅,但雙眸有神,顯然是喝了酒,但是未醉,見著雲卿作揖道:“小的見過大小姐。”
此時雖未天黑,日也漸沉,昏昏暗暗的天際露著殘陽餘韻的紅黑交錯,濃豔的晚霞將天空渲染的多了一種哀肅。
“無需多禮了。”
雲卿擰了擰眉,她不喜歡這個時候的天空,看著總覺得心頭沉甸甸的,擺擺手問道,“院子的事情如何了?”
李斯正要和她說起此事,說來也怪,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打聽合適的院子,揚州要賣的院子不多也不少,三進的,地理合適的也不是沒有,可是若說要用鋪子換院子的,他問了三兩家,都是願意要現銀的,於是這事便拖延了下來。
倒是今兒個中午的時候,他在茶樓裡吃飯,上回那個不願意和他用鋪子換院子的人,竟然找上門來,說是願意跟他如此交易,說開始只想帶著現銀,全家遷居,如今回去一想,若是店鋪經營得當,比起現銀來還要好。
說倒是能說的過去,就是態度轉變的有點大,而且他提的什麼條件,對方都是很利落的答應了起來,讓他都懷疑那院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下午的時候差了夥計去打聽,那院子地理位置好,沒出過什麼忌諱的事情。
跟著沈茂做生意這麼多年,天下掉餡餅的好事也不是沒遇見過,只是沒想到這回買院子也能遇見。
“已經看好了一個三進的院子,是原來一個珠寶商的,他如今一家子要搬去辰州,便將那院子賣了,裡面佈局,格調都看過了,還不錯。”
雲卿不在意那院子風水啥好不好,最好是越不好她越喜歡,可這種心思當然不能對著李斯說,便問道:“所有鋪子的幾年租期?”
“那院子少說都要兩千兩,所有鋪子的租期加起來要四年。”李斯和那珠寶商也是商量一翻,四年也不錯。
“好的,你儘快將手續交接了,把地契拿來。”雲卿又詢問了一番其他的,沒有什麼漏洞後,李斯一個成年男子,在後院不能留到天黑,便作揖告辭,由婆子領著出了垂花門去。
進了屋子,便聞到屋中刺鼻的酒味,雲卿聳了聳鼻子,謝氏剛才端了一碗解救湯給沈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