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個官職也是可以的,偏偏你就不去,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他這般操心的一番話,換來安初陽更加不留情面的話語,“如今操心你給誰看,若是真有心,當年就不要做出那般的事情,到了現在你再做這慈父的樣子,是想博個好名聲還是如何?”
光是聽這聲音,雲卿就覺得含著一股子冰渣在裡頭,就算沒有看到安初陽的表情,雲卿也能想象從他那兩片淡色的唇瓣裡吐出的這些話語究竟有多生冷。
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安初陽說上這麼一大段的話,一般來說,安初陽是個字句十分吝嗇的人,能多簡約的回答就多簡約。
“我就知道你……就知道你……這麼多年還是如此……”安知府更是被這一句話氣的捂住胸口,舉起手臂對著安初陽手指不斷的顫抖,眉頭皺得緊緊的,唇上兩撇小鬍子隨著他嘴唇的不斷的抖動,幾乎是要暈了過去。
雲卿沒有心思去想這麼多年到底是如何了,她滿腔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沉沉的下腹來,只好彎著腰打算偷偷的往回路走去,她就不再聽這府門秘聞了。
豈料一個轉身,剛好踩到樹上掉下來的一個果子,發出啪的一聲,安初陽沉黑的雙眸一陰,對著這方大吼:“是誰!”
雲卿彎腰的動作一下頓住,心想到底是藏不住了要給人發現,本能的想要往前跑,卻突然被一隻手攬在了腰間,身子被帶著躍到了高閣之上,而她正好被人死死的壓在身邊。
她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戴著銀色雲紋面具的臉,面具後面一雙冰泉般澄透的眼眸正冷冰冰的瞧著她。
他是竹林裡面遇見的盜賊?怎麼又在這裡遇上他了?
雲卿立即警醒的往後欲退上一步,卻被那強健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箍住。
這一瞬間,她覺得時間彷彿停駐了,她和他貼的是這樣的近,她的臉幾乎要貼到了他的胸膛,肌膚甚至能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溫熱氣息,那懷抱在她腰上的手以一種極為緊繃的姿勢牢牢的摟住她,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仿若他們是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戀人,如此親密。
她只覺得心跳碰碰的在胸腔里加速,不受控制的跳躍,這種慌亂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想要往後靠去,想要開口推辭,卻被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指壓在了她的唇上。
溫熱的指尖輕輕的壓在唇上,明明沒有力道,卻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唇部傳來一點酥酥麻麻的觸覺,面上開始莫名的發燙。
一陣傳音入密進入她的耳中,“下面有人在找你,不想死就別動。”
聞言,雲卿這才記起,方才是安初陽發現了她的存在,若不是她被銀面男
子帶到的位置應該在這附近的一個閣樓屋頂上,怕是早被安初陽抓了個現行,雖然她不是故意偷聽的,可是人家不會這麼想啊。
閣樓下方。
安初陽循著方才那細小的聲音而去,站在小亭子旁,神色陰冷的四下掃射一圈,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他抿了抿淡色的唇角,站到方才發出聲音的方位看去,地上一個手指甲大小的果子被人踩得癟下去,還流著新鮮的汁液,證明剛才有人來過,微眯起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睛,掃視一下週圍,當看到地上一處時,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安知府沒有武功,未曾發現異樣,聽到兒子吼聲後,也收了聲站在一旁望著,見他空手回來,問道:“是何人?”
“無人。”攢了攢握在手中的東西,安初陽臉色如冰,眼神陰鬱的回答道:“無事我便走了。”
“你……你是要氣死我啊,逆子……”安知府狠狠的跺腳,再也說不出話來,而安初陽臉色不變,宛若未見一般走遠。
安知府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甩手而去。
直到下面的聲音都消失了,雲卿才抬起頭來,微微蹙起眉尖,面前這銀面盜賊,怎麼又出現在了知府府,難道他又來這裡偷東西了?她抬頭看去,如此近的距離,她只能抬頭看到他精緻的下巴,那露在銀色雲紋面具下的一點白色,在午後的陽光裡變得透明,宛若百合花開時,純白無暇的花瓣,她不禁猜測面具下的人容色一定不俗。
忽而見面具下方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裡閃過一道戲謔的笑意,讓人忍不住生出冷顫的暗啞嗓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誘惑在她耳邊輕聲道:“怎的,還是沒看夠嗎?”
雲卿這才猛然的驚醒過來,從臉頰到耳後根迅速蔓延成紅色,心內閃過一絲對自己的惱意,怎的又看著他出神了,她為何每次面對這個人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