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站了起來,安夫人立即站到一邊,和安雪瑩一起扶著安老太君出去,安尚書則和寧國公一起跟在後面。至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喊過安玉瑩,顯然在安老太君的眼中,這個孫女更像是薛家人。
安玉瑩也沒有要跟著其他人出去,此時的她跪在床前,望著薛氏,靠著薛國公喊道:“外祖父……”
薛氏待寧國公府的人出去後,目光在女兒如花似玉,委屈萬分的小臉上劃過,目光裡都是慈愛,想起明帝的賜婚,喉嚨裡乾澀的喊道:“父親,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如今又是個廢人,連起身都沒有辦法,你要幫玉瑩報仇,報仇……”
她的眼睛剛才明明是灰黑的,此時卻迸射出兩道極為狠厲的光芒來,與乾枯的頭髮,蒼白的唇角合在一起,令海氏和花氏都有些害怕。
這個小姑子,她們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嫁到薛家之後,薛氏仗著自己是薛國公寵愛的女兒,沒少欺壓她們,嫁人之後,每次見面也都是趾高氣揚的,絲毫沒有把她們當嫂子看。若不是因為丈夫和公公,海氏和花氏自己絕對不會想要見這位小姑子。
“好,為父一定替你報仇,殺了沈雲卿,你現在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才是正道。”薛國公輕聲安慰著女兒,眼底卻和薛氏一樣,有著深黑的光芒在閃爍。
薛國公如此安慰,薛氏卻沒有安心,喉嚨裡似乎又帶著幾聲咕隆聲,卻是比剛才還要堅定道:“要讓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玉瑩是被她害的,害的做了妾……”
海氏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真的,對安玉瑩她也有幾分輕視,為了嫁給瑾王世子,一而再,再而三額耍手段,以前就鬥不過狠辣霸道的貴順郡主,如今又來針對韻寧郡主,最後還是自己吃了虧,丟人丟得滿京城都是。外頭的人都在傳,安玉瑩神經嚇得瘋瘋癲癲,又有個犯了大罪的娘,能嫁給四皇子做側妃已經很不錯了。
她不由的開口道:“小姑你彆氣,玉瑩是側妃,若是四皇子以後榮登大寶,玉瑩以後起碼也是皇貴妃……”
“什麼側妃!還不就是個妾!”薛氏的聲音突然拔地而起,聲音尖利卻氣短,然後嘴角就開始有鮮血不斷的流出來,眸子怒睜的瞪著海氏,真真如同地獄出來的索命冤鬼一般,硬是嚇得海氏往薛東含的身後躲去,一個勁的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姑,你放寬心,這事陛下下的聖旨賜婚的,就算嫁過去也不比正妃差的……”
“好了!”薛東含聽海氏還在不停的說,他深知自己這個妹妹心高氣傲,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做妾,海氏不管說什麼,都只會讓薛氏更加抓狂而已。
海氏被丈夫訓斥了一句,這才閉了嘴,而薛氏則用盡所有力氣抓著薛國公的手,眼底迸射出強烈的祈求,顫抖著聲音喊道:“爹,一定要沈雲卿那個賤人做妾,做妾!然後讓她生不如死,否則的話,女兒死也不甘心……”
她一句話說到這裡,忽然人開始劇烈的顫抖,接著就白眼一翻,猛然的靜了下來,樣子猙獰恐怖,嚇得安玉瑩後退了兩步,才大聲喊道:“大夫呢,快來啊……”
一直站在外面候著的大夫趕緊進來,飛快的過去施救,一時院子裡又亂作了一團,好在大夫檢查了一番後,擦了一頭冷汗道:“寧國公夫人急怒上來,昏厥了過去,然……”大夫頓了一下,薛東含立即問道:“怎麼?”
大夫秉著救死扶傷的原則,在周圍人眼底都帶著殺意的氛圍下,道:“寧國公夫人肝臟受損,吐血不止,如此氣怒吐血,只怕對身體無益。”本來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還每天這麼一吐一吐的,就算是健康的人,都有吐血死的那天。
寧國公夫人一直都是靜養,本來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起伏的。是因為安玉瑩知道陛下替她指婚給四皇子,還做的側妃,就溜進來對著薛氏哭訴,才導致今日薛氏心頭沸騰,吐血不止的。
可是看如今的情況,安玉瑩心裡說不盡的難過,剛才母親說了那麼多句,卻沒有一句話是讓薛國公去跟陛下說退婚的,薛氏只說要對沈雲卿復仇,可見這個賜婚顯然是沒有推辭了的。
薛國公看薛氏已經睡下,一家人也不便在這裡久留,便告辭回到了薛國公府。
此時的大廳裡燈火分明,薛國公面色陰沉,剛才他去問了大夫,大夫說薛氏最多也就半年的時間了,薛國公看到薛氏那油盡燈枯的樣子,就算心裡做好了準備,還是難受不已。抬起深黑的眸子往大兒子和兩個兒媳望去,聲音中含著冷意,“你妹妹的話,剛才你也聽到了。她如今就這麼一個心願,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