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的時候,池郡王淡漠的吩咐道:“要麼你就把這個賤婢給我處置了,要麼你就帶著她走出郡王府。從此以後,你再不是我們池郡王府的兒子,娶誰做誰,我和你母親再不管,隨你自己做主。”
浪漫主義的池墨見池郡王說出這樣的話,想到以後能和愛人在一起名正言順的過日子,美好的未來讓他一片澎湃,憑著他自己也能掙出一片天地來,於是連叩三個頭後,帶著九個月肚子的薇兒出了池郡王府的門。
由於池郡王的決絕,除了兩個人的衣服,和一百兩銀子外,兩人身上一無所有。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沒有吃過任何苦。池墨先是將一百兩銀子在京城郊外的偏僻處買了一個簡陋的院子,然後買傢俱佈置兩人的新家。
而薇兒以為池墨這一次是鬧給池郡王妃看的,並不知道池墨是真心想要和她一起過生活的,也欣然同意一起離府出走,只等自己要生了,池郡王妃將兩人接回府中,到時候她就由丫鬟變成了少夫人了。
半個月,薇兒生了一個女嬰,池墨非常開心。然而發現,一個月的時間,一千兩銀子已經沒了,文不成,武不就,又做不得粗活的他這才發現世界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容易生活。開始池優還會偷偷來接濟他,後來被池郡王發現,嚴厲禁止池優再來,若是池郡王府有人敢再去接濟,就一併趕出去。從這以後,池優再也沒來過了。給的銀子也在一天晚上,被小偷偷走。
薇兒雖然是丫鬟,然而一直是做的池墨的貼身丫鬟,十指不沾陽春水,養的嬌嬌妖妖的,除了會哄池墨外,洗衣做飯根本就不會,就算會也不願意做。她本來就是想做少夫人的,如今這日子過的還不比做丫鬟的時候,衣服就那麼幾套換洗,手邊又沒錢。屋裡一天到晚是冷的,沒有小丫鬟使喚,吃的都是粗陋的東西。又沒有上等的胭脂水粉,冷風將她一張嬌媚的臉都吹出了幹紋,冷水洗臉讓他的手指都凍出了凍瘡。
而池墨沒日沒夜的去找活做,卻什麼都做不好,到處被人嫌棄。最後只能在街邊擺攤,替人寫信讀信過日子。
就這樣苦巴巴的過了一個月之後,薇兒實在受不了了,外出找以前的姐妹們抱怨敘舊,沒有看好女兒,女兒摔在地上凍了半日,死在了襁褓之中。
池墨第一次和薇兒發火,兩人劇烈爭吵,池墨才聽到了薇兒的抱怨,才知道薇兒當初跟著他,不過是看到他以為自己是翩翩佳公子,要與丫鬟譜寫動人的愛情故事,單純好騙,才和他一起的。池墨覺得這樣的薇兒很陌生,心裡也覺得充滿了苦澀。然而半個月後,在池墨因為幹活而發燒昏迷在床上不醒的時候,他被人抬著丟了出來,大病中的他爬起來問人。才知道趁著他病的時候,這個唯一的棲身之所小院子被薇兒賣了,而薇兒帶著這一百兩銀子,偷偷逃出了京城。
池墨渾身發燒,身上就只有幫人寫信得來的幾枚銅板,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舊衣,再看自己兩個月都沒有就磨得到處都是印子,手指也凍得開裂了。他其實一直都熬的很辛苦,但是想著薇兒還在,就堅持的熬下去,但是看著這換了主人的院子,池墨覺得以前相信的一切都變了。
京城的三月正是冰雪融化之時,比起飄雪之時,更為冷凍,雲卿坐在馬車中,和安雪瑩一起一人摟著一個手爐,正在逗趣說話。
“那個人是誰啊?怎麼跪在池郡王府面前兩天了……”馬車經過長街時,聽到外面一陣議論聲,雜雜的聲音讓人能清楚的聽到池郡王府這幾個字。
流翠皺眉,掀開車簾往外看去,只見池郡王府前已經有人開始在聚集,在他們中間有一個形容瘦削的身影正跪在門前,看樣子,已經是跪了不少的時間了。
雲卿雙眸望了過去,目光在跪下的身影上流連,破舊衣裳穿在身上,卻能發現是上好的錦袍,而那背影,帶著幾分熟悉……
她剛要開口讓流翠將車簾放下來,卻見安雪瑩已經吩咐了車伕停車。
“雪瑩,你要下去嗎?”雲卿看著安雪瑩的神色,雙眸微蹙的問道。
“我想去看看。”安雪瑩咬了咬水嫩的蠢,雪白的面上一雙清潤的眸中帶著淡淡的懇切望著雲卿。
雲卿暗裡嘆了口氣,卻是點頭道:“我陪你一起下去吧。”
小寒和大寒先下了馬車,扶著安雪瑩下來,雲卿跟隨在後,也走了下來。雪地裡突然來了兩位年輕貌美的姑娘,人們的注意力一下子從跪地的男子身上移了開來,不停的讚歎著雲卿和安雪瑩的花容月貌。
而安雪瑩則是雙眸望著那個跪下的人,蓮步款款的走到他的面前,垂頭蹙眉的看了一眼,才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