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猛地站起來,走到擺在外面的木棺之前,像是想要開啟棺木一看,卻又猛然的停住腳步,轉過身對著博文道:“即刻傳瑾王妃!”
此時瑾王妃正在荷心苑裡,安慰著一臉焦躁的御鳳松,他正在極為不耐煩的喊道:“母妃,你不是說義父會想辦法幫我奪得世子之位的嗎?怎麼到了現在,反而是我們被趕回肅北,他到底有沒有認真想辦法啊!”
瑾王妃兩隻手緊緊相疊,臉色也有些不好,她已經和龍二說過,今日便是瑾王給出的最後期限,下午就要動身往驛站而去。明明當時恩公答應了一定會想出辦法讓她們不用走的,怎麼到了這個時辰還沒有人送信來,也沒有一絲其他的動靜呢?她耐心道:“松兒,你等一等,你義父既然答應了母妃,一定會將事情處理好的。”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聲音,博文闊步走了進來,目光在院子一掃,低頭道:“王妃,王爺有請!”
瑾王妃正十分焦急,看到博文進來,那眉眼裡換上了平日的端莊,徐徐地道:“下午我就要回肅北了,現在正在清點物品,王爺此時喚我過去是有何事?”
博文不管她言語裡的推辭,只堅持道:“王爺喚屬下請王妃到大廳,具體何事屬下不知。”
大廳?
這個時辰也到了用膳的點了,莫非王爺是要讓她一起過去用膳?她心中思量,見博文站在前方,如同一根標槍般,不執行瑾王的命令,便一副打算不要走的模樣,想到恩公若是來了,必然會在此處等自己,現在也不用急的這一時,便淡淡的蹙起眉毛,緩緩地道:“嗯,我知道了。”
“母妃,我也要去!等會見了父王,再跟他求一求情,我不想回肅北!”御鳳松跳起來,站在瑾王妃的身邊,他實在是不想去肅北,世子的位置都沒有到手,他怎麼甘心呢。再說,這京城繁華,比起肅北來新鮮玩意也多的是,就連青樓的女子都更有風情一些,他捨不得走。
雲卿看到瑾王妃和御鳳松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大廳,目光裡劃過一絲淡漠的笑意,望著兩人臉上的高傲自貴,平日裡覺得做作,今日只怕大家都覺得像是笑話了。
瑾王妃進來之後,見大廳裡氣氛隱隱有些不對,桌上膳食未上,不由暗暗皺了皺眉,“請問王爺找我來,是為何事?”
瑾王臉色緊繃著沒有一絲笑意,整個人如同雷雨爆發前的陰沉天氣,讓人望之胸口沉悶。他緊緊的盯著瑾王妃的那張臉,像是要將那一張麵皮撕下來揉碎一般,最後一字一字的從喉中低沉的迸出,“匡薔,你裝得可真像!”
瑾王妃面色鉅變,白皙的面容瞬間變成了紫色,定定的望著瑾王,雙眸裡寫滿了震驚,壓抑著胸口澎湃的情緒,矜淡的一笑,“王爺,你在說什麼?什麼匡薔,難道是王爺新看上的姑娘,要納入府中嗎?”
雲卿望著她的表情,嘴唇淺淺的勾起,輕笑道:“匡薔,你的演技真的不錯,即便是被揭穿了身份,依舊可以從容不迫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難怪你可以裝扮瑾王妃這麼多年,讓人沒有識穿,真的是比戲子還要會演。”
瑾王妃若是剛才還在假裝,此刻臉皮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她乾脆收斂了笑容,冷笑道:“沈雲卿,自從你嫁到王府以來,整個王府就被你弄的沒有寧日,今日你終於將問題指到了我的身上!什麼匡薔,那個到底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休想誣陷於本王妃!”
“是不是誣陷,老奴自然清楚。”嶽嬤嬤其實已經不是王府的奴婢了,早在趕她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的賣身契一起給她了,她只是保留著自稱,以顯對老主子的尊重。
此時看到她從一側的屏風後走了出來,瑾王妃,不,應該說是匡薔的臉色終於剋制不了的流露出巨大的震驚。即便隔了二十年,她還是能一眼認出,這個當初在匡薇身邊的老嬤嬤!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又猛地頓住了腳,意識到自己正站在眾人的面前,只要露出一點端倪,就會被人指認,很快的,她調整了面色,雖然沒有起初那般自然,也再沒有震驚之色,“嶽嬤嬤,你當初偷了金簪子被我趕了出去,二十年後你又站在這裡指證我。王爺,一個犯了偷竊罪的奴婢所說的話,你也相信嗎?”
雲卿淡淡的一笑,搖頭道:“那匡薔你覺得,陳媽媽說的話,王爺能相信嗎?”
陳媽媽同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毫無愧疚的看著瑾王妃,“匡薔小姐,我已經把事情全部都說出來了,如今王爺他們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再狡辯也沒有用處了。”
看到陳媽媽整個人完完整整的站在面前,匡薔的目光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