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剛才是為了救她而昏過去的,雖然兩人之間仇恨是存在的,可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句話是雲卿的做人準則,她不會趁現在下手,要鬥就等到兩個人都能活著出去再說吧。
看四皇子這樣,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到有人來嗎,缺衣少食的條件,實在對一個重傷病人有百害而無一利。將火往四皇子躺的地方挪了一些,又撿了些小石子圍在火的周圍,防止他滾到火中去。
雲卿撕下內裡一塊嫩些的肉,往四皇子的嘴巴里塞。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太多,受傷太重,還是即便昏迷過去,四皇子的戒心也一樣重,雲卿費了好大的力氣,都沒有讓四皇子張嘴。
看著手中的肉條,雲卿撇了一下嘴,用手在四皇子的臉上拍了一下,不張嘴,不張嘴怎麼吃東西啊!她用手在四皇子的下巴用力的板著,最後還是沒撬開。
難道非要她用那個方法才可以讓他吃東西嗎?可是那個方法,實在是有點過分了,依他們兩人的關係,獨自相處已經不太好了,若是再那樣,豈不是更加不好了……
就在雲卿烤肉的時候,遠處江面的拐彎處有一艘小船正在快速的朝著小島接近,只見御鳳檀獨自立在小船之上,朝陽從地平線上以極其隱匿的姿態慢慢的升起,天色介乎白與黑之間。他一襲米白色的錦袍如同破開了灰暗的天空,劃出了霽月般的流華,鳳吹起衣袂,翩翩如妖中美公子,如玉雕鑄的面容上,精緻的下巴微微抬起,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透著愈全身悠然不同的焦急和期待,正朝著一個方向望去,那視線如同穿雲之月,像要飄過江面,直直看到小島的每一處,每一寸土地。
“速度怎麼這麼慢!再快一點!”
短短三千米的距離,船上的船工就被催了數遍,他們的手已經是盡最大的可能劃的更快了,可無奈這水流是逆向的,再快也會被減慢一半的速度。桑青眼看這一批船工用力使得臉都憋紅了,暗中嘆氣道,沒辦法了,主子等世子妃的心情比起你們划槳的速度來,起碼要焦急一千倍,噢不,起碼是一萬倍,所以怎麼看你們也是太慢了,加油吧!
“桑青,易勁蒼,你們也去幫忙劃!這什麼速度啊,就是蝸牛也不會這麼慢啊!快去!”剛才還飄逸如仙的公子轉過頭,一瞬間化為了世界上最沒有耐心的人,眉宇間的焦急在曦光中若隱若現,指揮著手下大內第一暗探和密局二組的領隊去划船了。
桑青和易勁蒼兩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易勁蒼木板似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坐在一旁拿起木槳,開始划起來,桑青則唉聲嘆氣了一口,他學過很多東西,可沒學過划船啊……可看著御鳳檀恨不得自己來劃的表情,桑青立即坐下去開始動作,再怎麼,也不敢讓自己站一旁讓主子來划船啊,這兩日,主子是吃也沒吃好,每天的飯菜夾了兩筷子就不想動了,夜裡總是點燈在等探子的訊息,還來划船怎麼可以。
望著遠處那一個小島,御鳳檀心內的焦急是其他人不可以理解的,雖然他這些日子看起來很是冷靜的在處理刺客,然而心內卻焦急如焚。當時他看到桑若要跳下去的時候,內心恨不得自己能換了雲卿上來,可是河流湍急,他到了的時候,雲卿已經墜下去了,根本就看不到蹤跡。況且龍河分支頗多,若是他貿然跳下,不但找不到雲卿,也許還會耽誤查探的事情。前兩次探子來訊息,還沒等他去,就被證實不是雲卿,這一次,他已經等不及了,不管是不是,他都要親自去尋找。
兩天啊,二十四個時辰了,卿卿你到底在哪,是不是在這島上呢?!
眼看這船是越來越慢,御鳳檀目測了一下和小島的距離,垂眸從船板上抽出一塊短木,“你們快點跟上來!”說話間,手臂一揮,已經將短木丟到了江水之上,而腳上輕輕一點,身如飛雲,瞬間飄到了前方,只看一個蜻蜓點水,腳尖疾快的在短木上借力一踏,眨眼之間,人已經如輕花飄花,飄渺無影落到了小島之上。看得小船上一干船工是目瞪口呆,其中一個忍不住的道:“這是人還是鬼啊,怎麼就這麼飄過去了?”
“你怎麼說話的,我家公子這是身手好,輕功知道嗎?踏雪飛花,輕功裡的最高境界,你懂嗎?什麼鬼的,太不吉利了!”桑青橫了一眼那船工,耐心的給他普及知識。雖然桑青是暗衛,但是他善於易容和喬裝,性格不是和殺人的時候一般冷冰冰的,否則也不好混入人群。
此時他露出的就是一副一般人的樣子,那船工哪裡想得到,就這麼一個其貌平凡的人竟然是殺人不眨眼的暗衛,由著性子反駁道:“既然他功夫這麼好,那怎麼不一開始就飄來,還一路上催著我們使勁劃,手都差點沒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