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覺得博俊王被害,一定是有其他人幫忙的,不然怎麼可能活活被人剝皮下來,而這個人,就是十三妃,只有她才有機會給博俊王下手。
因為所有人都不曉得博俊王究竟是在哪死的,怎麼死的,屍體經過一個月時間化成了屍液,取證也變得很艱難。所以眼下憤怒的落日國人自然要先找出一個罪魁禍首來。
十三妃愣住了,她知道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不管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使臣首領為了找到一個合適的解釋,都會將她推出去,當作這個替罪羔羊,以她一個人的死,來換取所有人失誤的補償,當然划算了。更何況,這些人本來就認定她參與了其中,她也拿不出實際的證明自己沒有做過。
她抬頭望著滿臉兇意的落日國人,目光中流露出恐懼來了,然後轉頭看著一干在周圍不動聲色的大雍臣子,最後看向了明帝,目光落在他那身參加儀式還沒脫下來的繁重的明黃色龍袍上,那刺目的顏色提醒著她,這個人是九五之尊,便是落日國也不能和大雍相提並論。
想起以往明帝對她的種種寵愛和放肆,一幕幕都像在眼前劃過,不管她做什麼,只要這張和母親相似的面孔一含淚,明帝就會原諒她,想到這裡,她轉身撲到明帝的身前,兩眼含淚,“皇舅舅,我是煙彩,我是煙彩啊,你救救我,我絕對沒有殺博俊王,我怎麼殺得了他呢,你一定要幫我啊!”
她撲過來的時候,韋剛城等神經高度緊張的侍衛立即就攔在了前面,所以她離明帝還有三尺的距離,但是那一聲聲的哭訴,卻是清晰的傳到了大廳中所有人的耳中。
韋剛城奇怪的望著一臉淚水的十三妃,義正言辭地道:“十三妃,你和我大雍的郡主生得相似是沒錯,可你自己不是早在宴會上說過,你並不是本國的郡主麼?”
雲卿看了十三妃一眼,這件事,她現在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以貴順郡主的脾氣,做出剝皮這樣事情的也不奇怪,但是她要做,早在途中就做了,不用等到現在。現在眼看就要變成墊背的,她就趕緊站出來,想要求明帝的保護,只是,這個時候,實在是太遲了。
十三妃擦了一眼淚水,將她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掠過了中間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切,直接說她被人擄走了,後來變成了博俊王的妃子,她滿臉淚水地望著明帝,哭訴道:“皇舅舅,我是怕丟人猜沒有直接表明身份的,可是現在他們冤枉我,我在落日國無依無靠,只有你才能保住我啊,你不能讓煙彩承受不白之冤!”
她淚水朦朧地望著那一襲明黃色身影,水霧浸透她的雙眸,讓她沒有看清楚坐在上面明帝那淡漠的眼神和絲毫沒有變化的臉色,她不知道,明帝早就最初的時候就認出她來了,一個在身邊疼愛過十餘年的孩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但是從一開始明帝就沒有打算要認回她,到了如今的境地,更是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同情和寵愛了。
她現在被落日國懷疑是謀害博俊王的同謀,若是明帝此時認下她,會讓人以為,她是明帝特意派到博俊王身邊的奸細,本來博俊王被害一事已經對於兩國之間的邦交有影響了,如何會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呢。
所以,只看明帝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語言裡有著些微的思念,還有一股憤怒,“十三妃,自第一次見到你,你與朕那死去的外甥女的確有著七分相似,但是她已經去世了,朕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她死去的原因,但是也請你不要利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來博取朕的同情心。此事乃落日國的事,你是落日國的妃嬪,一切都交於落日國處理,朕不要插手的。”
十三妃臉上的血色一瞬間退的乾淨,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樣冷血無情的話是疼愛自己的明帝說出來的,她手腳並用的往前爬了幾步,用力的推開鋼鐵一樣阻擋在前面的侍衛,大呼:“皇舅舅,是我啊,你難道忘記我了嗎?你跟我說,娘死了,爹不疼我,以後會讓我變成這世上最高貴的公主,享盡娘沒享受過的一切,你難道忘記了嗎?”
聞言,雲卿看到明帝的眼角微微的動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反倒是魏寧搶在她還要開口之前,喝道:“十三妃,你如今已經是有罪在身,怎可還誣認我大雍的郡主。陛下疼愛死去的貴順郡主,那是他一片慈愛之心,你不可以仗著自己面容和她相似,就隨便亂喊,這在我們大雍,一樣是有罪的。我們陛下看在你們面容相似的份上,已經是沒有開口了,你千萬不要得寸進尺,忘了分寸!”
最後一句話,聲音尖利帶著穿透力,明顯是警告的意圖了。魏寧在明帝身邊多年,往往他眉頭一動,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一番話自然是揣摩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