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道:“你當這裡是鎮上嗎?這裡是天越,是大雍的京城,大小姐沒有說話,你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搶先說話,快點跟大小姐道歉!”
秋水被秋姨娘一頓喝斥,心裡不服,自己好端端的偏偏要做什麼奴婢,說話的時候都不能說‘我’,還要自稱‘奴婢’,這讓她,怎麼能忍受。
可是秋姨娘也說了,她只有在沈府,藉著撫安伯的勢,才有可能嫁給那個藍袍公子,以後做官太太的話,規矩也是要學的。
想到這裡,她心裡雖然不甘不願,口中還是對著雲卿道:“大小姐原諒奴婢不懂事。”
秋姨娘那一番話的意思,雲卿自然是知道,為了讓她不責怪秋水,秋姨娘搶在前頭罵了秋水,如此一來自己便不好再說,其實秋姨娘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她不會為這點事就動怒責罰的,不過也可以從這裡看得出來,秋姨娘很緊張自己的這個妹妹。
只是這個妹妹嘛,雲卿帶著柔和笑意的眼中劃過一絲冷意,就不怎麼把姐姐放在心裡了,否則的話,明知道自己是撫安伯府大小姐的情況下,秋水還這麼冒冒失失的,這不是給秋姨娘惹麻煩嗎?
但是,秋姨娘自己也是個通透人,她都不管,雲卿不想去多說這些,帶著笑意看著秋姨娘道:“莫說她好奇,我也是好奇想看看的,不過京中我們才來,做事需多小心,馬車上說來說去,到底都是府中的人,不必太過擔憂。”
雖然雲卿只是這麼輕輕的說上一句,話中沒有一絲的煙火氣息,但不知道怎麼,秋姨娘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在車廂內蔓延開來,那雙含笑的鳳眸裡讓人不知不覺讓人喘不過氣來,她聽的出語氣裡的暗示,府中人看到,始終都是在府內丟人,若是出去了,丟得就是撫安伯府的臉了,旋即垂頭道:“多謝大小姐指點,婢妾一定會注意,不讓撫安伯府在外失儀。”
雲卿抬眸望了一眼臉上帶著疑惑,沒有聽懂話中意思的秋水,笑容便冷了冷,秋姨娘不會,但是這個秋水就難說了,然,若有秋姨娘在一旁看著,倒也無妨。
馬車漸漸進入了鬧市區,車輪滾動的速度漸漸放緩,到了一處之後,外面的車伕出聲道:“大小姐,東大街到了。”
和所有城市一般,每個城市都有區域的劃分,每個區域裡面將商品的種類以及等級都劃分出來了,其中也包括了各級人經常所逛地方的級別。
天越城的東大街專門做珠寶,綢緞,海貨以及各類名貴物品的生意,所以來這一條街的人,都是衝這些東西而來,而買得起這些東西的人,非富即貴,所以這條街上,來的大多都是天越有錢有權的人。
要想了解天越城如今流行什麼,此條街上的東西便代表了一切。
流翠在聽到車伕的聲音之後,便先出了馬車,攙扶了雲卿下車,而秋水在馬車挺穩之後,也跟著下來,看到流翠扶著雲卿,也學著樣子,扶了一下秋姨娘,接著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
此時的秋水只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從沒有見過的地方,四周都是裝修豪華的店面,高闊的店門,氣勢十足的匾牌,金鑲玉嵌,到處都是一片富貴的景象。
單單一條街的商鋪店面便顯示出了這條街的豪門,裡面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相比於秋水的各種驚愕,雲卿平靜了許多,她本身出於就是富貴榮華之家,見過的東西大多是富麗堂皇的,便是在揚州,去的也是一等一的店面,更何況,前世她已經來過天越,對於這些,便是連新鮮感也沒有了。
秋姨娘也被周圍的一切所吸引,但是在沈家做了多年的姨娘,她的眼界和心態比起秋水來,自然是要好上許多,她只是稍微多看了幾眼,雖然眼底看得出震撼,沒有過分的表露在面上,顯得端莊多了。
雲卿笑了笑,看著馬車下來最近的一家便是一家叫做“玲瓏齋”的服裝店,便由流翠扶著走了進去。
沈家雖然產布料,但是卻不做成衣生意,雲卿到了店中,便看到一排排的櫃檯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服裝,男子和女子的分開懸掛,用紗幕隔開,方便人觀看,又可以避嫌,倒是真的不錯。
而店中的掌櫃看到門口進來一位女,眼睛首先就在人的服侍和妝容上打量,他們做生意做久了,自然是懂得從衣看人,但見進來的這位小姐,衣服的布料是上等的蠶絲,繡工一流,再看容貌,眸中便是一怔,心內一震,暗道在京中多年,也未看到如此絕麗的小姐,只不過倒是眼生的很,似乎以前沒見過。
“小姐,請問是要給自己買衣服,還是給家人挑呢?”掌櫃一邊打量,口中也是不停歇的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