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皇子變相聚財的下一步,就是謀反,他不想被明帝有此懷疑。難怪開始在房的時候,他看到父皇的眼眸裡露出的光芒,覺得那樣的熟悉,那是父皇在懷疑一個人時,才會不經意洩出的眸光。
想到這裡,御宸軒的眉目間冷意更甚,身上那股天成的寒意更是急速下降,如冰似鐵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御鳳檀,恨不得化成刀鋒,將他劃開。
“殿下,皇后娘娘請你過去一同用膳。”有宮人從遠處走來,對著四皇子行禮道。
御鳳檀仿若沒有看到御宸軒的臉色,也沒有感受到那陣陣寒意,微微一笑道:“不說我還不覺得,如今一看,也的確是用膳的時候了,四皇子,我就先走了。”
說罷,揚了揚手,誇大的白色寬袖在空中漾起一道水一般流暢的曲線,紫色的雲紋簡圖在水中漂出華麗的色彩。
御宸軒望著那道背影,此刻卻沒有去想御鳳檀稟報此事的心思,而是要好好想一想,怎麼才能扭轉這次宗祠事件在父皇心中造成的疑慮。打消父皇的疑慮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這必然又要耗費一番心思才能做到。
想到這裡,御宸軒不禁的咬了咬牙根,本來以為沈府之事,是為他添了一筆隱形財富的,誰知卻因為御鳳檀多管閒事而讓他陷入了一個危機之中,實在是太令人惱怒了。
御宸軒冷哼了一聲,劃袖轉身朝著皇后入住的閣院而去。
御鳳檀慢的穿梭在漸漸涼寒的夜深小徑之中,聽到後面御宸軒那傳來已經細小的哼聲,咧嘴一笑。
卿卿啊,你這次又要怎麼謝我呢?
當得知沈茂回來後,雲卿便吩咐流翠換上衣裳後,到了前院的房裡去見他。
沈茂正坐在桌的大椅上,抬頭見是雲卿,拉出一抹笑容道:“雲卿來了。”
“嗯,女兒聽說,陛下今日喚你一起用餐了,便好奇的想來問問父親,和陛下用餐的感受如何?”雲卿坐下,房的小廝將茶水和點心端上來放在一旁。
沈茂聞言,抬手一揮,小廝立即都退了下去,將門帶好關上,偌大的房裡,除了高大的櫃,木桌外,只餘父女兩人在其中,相互對視。
最後沈茂嘆了口氣,眉心皺緊的開口道:“你啊,明明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來爹這兒的吧。”
對著自己的父親,有時候不必太過委婉了,反而顯得生份,雲卿點頭,擔憂的問道:“昨日父親讓木總管來告訴女兒四皇子發現了銀磚宗祠的事情,今日陛下就請你一起用餐,要讓女兒不想到其他都難。”
看到女兒如此聰慧,已經習慣了的沈茂並不感覺意外,只是又嘆了口氣,頓了頓,用手撫了撫前額,才開口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述來。
雲卿凝神傾聽,半垂著的鳳眸裡露出的不是沈茂那般的擔憂,反而有一點如釋負重的感覺。
知道沈府宗祠的秘密被四皇子發現,而當時御鳳檀也在場。雲卿便寫信請求御鳳檀,將這件事透露給明帝,這筆財富若是能讓明帝發現,在帝王知道範圍內的財富,四皇子便不能隨意處置了。
如果明帝不想要這批銀磚,那麼在明帝知道沈府有銀磚的前提下,四皇子一旦打這批銀磚的主意,那麼便有圖謀不軌的嫌疑;若是明帝也想要這批銀磚,至少他取走之後,會有相應的獎賞,不管這獎賞是一塊匾牌,還是其他什麼,對於沈家來,能得到明帝的賞賜,那便等同於花錢買一塊護身符,還是天底下最尊貴那個人給的,效果可想而知。
不管怎麼做,都比四皇子知道了之後,等到他登基了,再用另外的法子,讓沈家不得不因為財富而遭受抄家滅門之痛要好的多。
雲卿想出這個辦法,是一心護住沈府,沒有想到這件事到了御鳳檀手中這麼一轉,竟然讓御宸軒在明帝心中留下了一根刺,兩廂得利。
沈茂將事情說完後,又道:“陛下都那般的暗示了,我再假裝只怕會惹來其他的禍事,當時也就一併應承了。”那麼多的銀兩,說沒有一點兒心疼的感覺,只怕誰都不相信,只是錢財和性命,家人相比,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雲卿聽他說完後,才抬起頭來,道:“父親如此做,是正確的,既然當時陛下請你過去,那心中自是有了定奪,所區別的不過是你若主動,他就落得個順水人情接下來,若是你不主動,他也會有別的辦法讓我們沈家不得不應承下來,到時事情做了,反而得不到帝王的一句好,更是虧大了。”
沈茂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讚道:“不愧是我的女兒,和為父想到一塊去了,正是因為如此,所一我才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