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聯想在一起,不免斗膽猜測,今日的相思鳥出現一定是因為感受到珍妃對陛下你的一片真心,所以顯靈於未央宮!”
而明帝聽完雲卿的這番緩緩相述的傳說和故事,並沒有說一句話,而只是側頭望著站在身邊的章瀅,而此時的章瀅眼中淚水盈盈於睫,將落未落,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讓看得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憫之情,她咬了咬硃紅的櫻唇,看向明帝的眼神越發的哀傷自責,她凝噎著,撲在明帝的懷中哽咽道:“陛下,都是臣妾不好,不小心弄了點灰塵在禮服上,臣妾想著祭祖是隆重的場合,不得不半毫髒汙,便讓人脫下,原本……原本婢女們想去外面除塵再讓臣妾衣著,可,可誰知……”
章瀅說著,便提著裙襬跪了下來,面露慼慼然,讓看的人已經心生不忍,“陛下,是臣妾一時大意,將陛下賞賜的華服丟失,懇請陛下責罰!但請陛下饒卻一干婢女的罪責,只懲罰臣妾一人便可,臣妾,臣妾甘心承擔所有的罪過。”
她的這番話說得極狠,又極為讓人憐愛。
但章瀅的心內依舊是有些忐忑的,然而此時卻不見一絲逃避之態,滿口的認罪幾乎都要讓章瀅覺得自己真的是如同她所說的那般,她心中十分的明白,成敗在此一舉,是生還是死就在於明帝的一念之間。她一雙明眸垂下,長長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慌亂,心如擂鼓,深埋著頭等待著明帝口中吐出的最後判決。
片刻之後,明帝沉穩而溫和的聲音傳入了章瀅的耳中,“珍妃,你無需自責,剛才世子妃也說了,這相思鳥是先祖乾坤雙帝的化身,是被你的一片真心吸引來的,先祖顯靈必定是被你所感動,也是祥瑞,在今日朕應該高興才是,這祥瑞是因為你才出現的。”
明帝溫和的眼角掛著笑意,他上前用自己手蓋在了章瀅的手之上,和聲道。
章瀅依舊低頭不肯起來,而她的心其實已經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的心跳,在明帝說出那番話之時,頓時的放鬆,甚至讓她的腿又有些發軟,但腦子卻是越發的清晰。
此時她必須再接再厲,於是章瀅一雙美目下依舊掛著兩行剪不斷的清淚,低聲道:“若不是臣妾不小心,那御賜的衣裳也不會飛走了,臣妾知道,祭禮禮服是陛下吩咐人為臣妾準備的,辜負了陛下的一份心意,是臣妾的罪過,陛下不怪罪,臣妾的心卻是難安。”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遠遠的一陣春風徐徐吹來,吹起了章瀅頭上的金紗蝶,那美麗的金紗蝶在髮間瑩瑩起舞,被春風吹起的裙角柔柔的揚起,在百花之中不住的搖擺著,舞動著,如同簇擁著章瀅在繁花似錦的花圃之中緩緩盛開的一朵嬌嫩的鮮花,更顯得風姿卓越,身姿楚楚,勝過萬紫千紅。
“朕當然不怪你,莫要再跪著,春日地溼,小心受寒。”說著,明帝神色憐惜的伸手將章瀅拉起,這一切章瀅也不再推辭,順著他的動作緩緩的站起。
明帝九旒冕前赤黃青白黑的玉珠將他的容顏遮的亦明亦暗,然而眼底的關切卻是那麼得明顯,那份情真意切甚至讓雲卿產生了一種感覺,明帝的確是真心的對章瀅好,連眼神都那樣的柔和,甚至連憐愛都不加以任何的遮掩,若是做戲,也實在是入戲太深了。
得了明帝這句話,雲卿心中的唯一一絲擔憂和顧慮都煙消雲散了,她知道,只要明帝從心底不責怪章瀅,今日之事已經解決了一半了。
然而一直沉默在旁的皇后並不打算將這好好的機會錯失掉,她的眼眸微眯,面上有忿色閃過,忍住心中的不悅,面上卻嘴角含笑道:“這可真真是巧得很啊,陛下和本宮一來,便看到了相思鳥銜衣而飛這種難得見到的景象。這真的是祖先顯靈嗎?”
皇后自然是不會相信什麼銜衣而飛,祖先顯靈的說法,她一手設出的局她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這所謂的祖先顯靈也好,相思鳥也罷,通通不過是沈雲卿和珍妃想出來的詭計罷了。可是相思鳥的確是皇宮內受到保護的鳥兒,而那雲卿所將的那些傳說句句皆屬實,而天空上飛翔的相思鳥也是真實的出現在眼前了,她不可能公然的去指罵相思鳥就是一隻普通的鳥兒,這是對乾坤雙帝的不敬。她只能旁敲側擊,讓明帝發現事情太過巧合。
章瀅此刻的笑容坦然又嫵媚,她含情脈脈的凝望了明帝,柔聲道:“臣妾亦不知會如此,想來是陛下和皇后是國之君,國之母,乃天下之尊,又是乾坤雙帝的子孫,如此,他們才肯顯靈於人前,若是陛下和皇后沒出現,只怕臣妾都看不到如此神奇的景象。說到底,這相思鳥必定是先祖給予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臣妾可不敢居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