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娘,你去前廳瞧瞧,爹老拉著姐夫喝酒,相公也勸不住。”
齊顧氏一聽噌的站了起來:“老東西這是要做甚?”
說著話,她幾步出了屋子,急匆匆去了堂屋,一進門就見齊老牛有點喝高了,臉色脹紅,緊抓著周宏文的手不放,齊靖在一旁相勸,齊老牛就是不聽。
齊顧氏氣的面色難看,邁開大步過去,一把拍在齊老牛肩上:“死老頭子,喝多了黃湯就該到床上好好挺屍,跟這兒和女婿較什麼勁,沒的叫小輩看了笑話。”
她又看向齊靖:“還不趕緊把你爹送到屋裡去。”
幫齊靖把齊老牛扛在肩上,齊顧氏對周宏文一笑:“你爹這是高興,你不知道往年每天大年初二他看著別人家姑娘女婿登門就眼饞,如今他也有女婿了,高興的都不知道怎麼才好了。”
周宏文也趕著一笑:“我知道爹高興。”
“這就好,這就好。”齊顧氏也是擔心周宏文想忿了,認為齊老牛沒身份,笑著又解釋道:“這死老頭輕易不喝酒的,酒量不怎麼樣,每回都是一喝就醉。”
“爹以後該少喝點。”周宏文有點擔憂:“到底上了年紀,喝多了總歸不好,娘往後多勸著些吧。”
齊顧氏乾笑著應了兩聲就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扎煞著手站在那裡很尷尬。
幸好這時候齊靖把齊老牛送回屋裡又過來陪周宏文,這才解了齊顧氏的為難。
齊顧氏走後,齊靖和周宏文又閒坐聊了一會兒,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周宏文稱要早些回家,齊金枝才依依不捨的拜別齊顧氏。
先前齊金枝回門的時候是僱的牛車,這時候人早走了,周宏文還想再僱一輛車回家,結果叫齊顧氏給阻止了,齊顧氏心疼女兒以後日子過的怕不富裕,就想幫著齊金枝省錢,叫齊靖套了家裡的牛車,又裝了半車回禮,齊靖駕車送周宏文和金枝回周家。
齊靖做事利落,沒一會兒就把車套好,也裝好了車,等兩人上了車,一揮鞭子就上了路。
送走金枝兩口子,齊顧氏才算是放鬆下來,她自己去屋裡歇息,叫銀竹帶著幾個妹子收拾屋子,洗涮碗碟。
雲瑤是想搭把手的,只是銀竹几個不放心她,就攆她也回屋歇著。
雲瑤回到屋裡一個人有些孤伶伶的,索性就拿出針線做起活來。
如今一天天的熱了起來,多數時候都穿上單衣了,雲瑤想著夏天天熱,衣裳換的勤,就想著給齊靖多做幾身。
她找了上好的細棉布做中衣,又翻出些輕柔的繭綢來給齊靖做外袍。
這中衣雲瑤裁的和平常人們穿的很不一樣,上衣沒有袖子,就跟個坎肩似的,下邊的褲子做了好些條,有長褲也有短褲。
長褲是準備叫齊靖出門時候穿的,短褲則是叫他在家歇涼的時候穿的。
等到齊靖送金枝回來的時候。雲瑤已經做了五六身衣裳,看著齊靖,雲瑤很高興的拽他過來試,齊靖穿上那沒袖的上衣還有短褲,拽了拽衣裳,皺皺眉頭:“這像什麼樣子,我穿上就好像摔跤的,叫人笑話。”
雲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誰叫你出門穿,這是在家裡穿的,不用會客不用出門的時候你就擱家裡穿這個多涼快。要出門就換一身不就得了。還說那麼些話,摔跤的?哪個摔跤手有你這麼帥氣。”
這話堵的齊靖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訥訥道:“那成,就這樣吧。”
雲瑤一邊收拾衣裳一邊笑道:“不這樣還能怎麼著。我做了衣裳你還敢不穿?”
“不敢。不敢。”齊靖趕緊擺手。過去湊近雲瑤在她額上輕吻一下:“天熱,你也忙了一天怕身上也不舒坦,我去提些水。你好好洗個澡。”
“成。”雲瑤答應一聲:“你這身上又是土又是灰的,也該好好洗洗。”
說到這裡,雲瑤皺皺眉頭:“大夏天的每天熱成那樣,以後肯定每天都得洗澡,要是每回都提水燒水洗澡,得多費勁,咱們家人這麼多,每天得燒多少水。”
齊靖有些無奈:“還能怎麼著,誰家不是這麼過來的,也是咱們家講究一些,不管冬夏洗澡算是勤的了,你沒看著好些村子裡的人家,一家子都使一桶水洗澡,洗完澡,那水就跟泥粥似的,到了冬天,為了省些柴火,一冬都能不洗澡,日頭一出來,好些個人都坐在牆根底下抓蝨子。”
雲瑤想想那畫面都覺得噁心,趕緊擺手:“快別說了,沒的叫我心裡膩歪。”
她跟齊靖一起出了屋,齊靖提水,她則在屋子裡轉了幾圈,轉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