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極快的速度消失,新的奴隸又不斷補充進來後,時間久了,他也和其他老奴隸兵一樣麻木了。
但現在一切都將不同!
九原人打敗了鬣族,他們從鬣族的奴隸變成了九原人的奴隸,而九原人顯然要仁慈許多許多。
是的,斯壓根不相信他們的身份轉換,雖然那位仁慈的默巫大人已經再三說明他們不再是奴隸,但斯早已經過了輕易相信別人的年齡段。
也只有像螺這樣半大不小的少年們才會真心相信自己得到自由,從此將過上吃飽穿暖的美好日子。
“斯,如果我跟獵大人他們乞求,你說他們會讓我回去看看嗎?我就只回去看看。”
果然!他在聽到這小子說附近眼熟時就已料到對方可能會提這樣的請求。
還是小孩子,竟然提出這麼天真的請求。斯在心裡直接就給螺的行為打了個大叉。
他不忍心讓這個好不容易再次露出笑顏的傻小子惹怒九原的戰士頭領以至被罰,便接過了這件事,“等休息的時候,我去問問,說不定大人們也在尋找附近的土著部落,如果這裡真的有高山洞族,我會想法讓你過去看看。但你自己不要亂來,聽見沒有?”
螺興奮,不住地低聲感謝。
斯抬頭先看了看太陽,又看向隊伍最前方,按照昨日以前的慣例,等太陽快要升到頭頂時,大人們就會找地方讓大家停下來休息,如今已經快要接近那個時候。
而他們行進方向的不遠處正好有一片雜林,他還聽到了溪流的聲音,只要那裡沒有危險的野獸,大人們應該會選擇在那裡暫時休息一陣子,等避過了最炎熱的正午才會再次出發。
說起來走在最前頭的大人似乎從沒有迷路過,他們似乎一直在朝著一個方向走著,沒有停頓沒有遲疑,甚至每次休息都能恰好找到比較適合的地點。
是因為那隻會變成小孩的人面大鳥嗎?還是因為那位神秘又仁慈的默巫大人?
斯想不通,他對九原的大人們一路做的很多事都想不通。比如九原人的最終目標是什麼?為什麼一路走一路留下一條非常平坦寬闊並結實的道路,遇到河流還會架橋?為什麼他們總是這麼不緊不慢,還任由幾個小孩子天天在野地裡打打鬧鬧?
還有他們為什麼要帶上他們這些奴隸兵?而且說是讓他們幫助警戒、幫助收集植物草藥等、幫助那什麼工程隊架橋鋪路,可這段日子下來真正要他們做的事卻那麼少?
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但沒關係,他早已經學會了不去多想,只要聽命令列事就好。
隊伍的最前列。
原戰摸摸他家祭司大人的頭髮,調侃他:“終於願意變回去了?”
正在看地圖的嚴默推他,“熱死了!別靠那麼近。”這麼熱的天,天天披這麼長的一頭頭髮,要不是為了做戲做全套,他何苦要受這樣的罪?
算算離他那次賜福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他差不多已經可以“恢復如初”,主要也是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今早起來一感覺到外面的氣溫,第一時間就把頭髮變短,只不過顏色還是暫時維持白色。
原戰發現自己也更喜歡嚴默一頭短髮,那樣會讓他看起來比較精神,也比較沒那麼……遙遠。
“我們快到木城邊界了吧?”
“嗯,順著這條路過去可以避開木城,按我們現在的腳程,如果不耽擱的話,大約要走一個月才能進入那片由綿延山脈構成的原始森林,而那個遠古遺蹟應該就在那些重山老林中。”
“這條路上還有比較大的部族嗎?”
“九風去探查了,回來會告訴我們詳細。按照木城給我們的訊息,應該還有兩三個幾百人左右的小部族,再小的他們就沒留意了。”嚴默收起地圖。
“那些奴隸兵你打算怎麼做?總不能一直帶著吧?”原戰給他扇風,其實兩人並不怎麼怕熱,但這麼熱的天,哪怕身體上自我調節了,可視覺上還是會覺得炎熱不堪。
“那些奴隸兵這段時間表現都不錯,總不能讓他們一直這樣殘廢下去。”嚴默放鬆身體,剛才還寒熱的人,如今卻靠到了身後人的懷裡。
“你想幫他們復原?”原戰攬住他。
“嗯。”
原戰皺眉,“那有一千多人。”
“我沒說要一次性幫他們全部復原,可以利用獎勵和鼓勵的方式一個個來。”雖然以他現在的能力,再進行一場大型賜福也不是難事,但讓這麼多人一起斷肢再生,所需能量可要比上次他在戎族進行的那場大型賜福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