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好了!
他也知道這不是最好的方法,不說木門會被燒掉,那些食人蜂被逼急了可是會隔著火堆朝他們射出毒刺。但他又想,那些食人蜂能有多大?它們哪怕不要命的射出毒刺,射程應該也不會很遠,頂多一兩米不得了。
“現在已經顧不了這麼多,先把外面的食人蜂給擋住再說!”嚴默忍不住回答二猛。他不想承認,剛才沒有聽到這兩人的聲音,他竟然心慌和難過了一下下。對了,原戰那小子到底還活著沒有?為什麼聽不到他一點聲音?
“你…眼……”
“我讓那小孩幫忙。”嚴默冰冷地道:“我們都死了,他一個人也活不下去。”
猛聽嚴默說找那小孩幫忙,急得頭頂冒煙,心想:那小崽子就會尖叫,他連我們的話都聽不懂,你讓他動一個試試?那還不如你就顧好你自己算了。
嚴默已經考慮過溝通這個問題,他想:暴露就暴露吧,總比得用的人都死光好。
他現在只求能救一個是一個。然後他又自嘲地想:他果然不是做領導的料,除了上手術檯,在臨危應變方面也是差得一塌糊塗,很多事都考慮不周全。
心裡很不是滋味的嚴默首先安撫好九風,讓九風退到一個牆角。
九風也累到了極點,在原戰和猛倒下後,食人蜂再次把攻擊全部集中到它身上,如果不是有很大一部分莫名其妙地圍著小兩腳怪轉,它可能已經被這些討厭蟲扎得渾身都是刺。
它幾乎已經吐不出風刃,完好的那隻翅膀只能偶爾小小揮動一下,好把那些討厭蟲射過來的毒刺給扇掉,可是它還在努力想要保護它的小兩腳怪,哪怕它盡全力張嘴吐出的風刃已經毫無威力。
九風發出了哀傷和悲憤的低鳴。在它還是雛鳥的時候,它親鳥也弄過那東西來給它吃過,一點事都沒有,為什麼它去弄就被跟來了?
嚴默看不到這一切,但他知道九風在保護他,否則他不可能支撐到現在。而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食人蜂給蟄傷,總之他現在還能動。
嚴默給自己鼓了下勇氣,走出九風保護圈,順著牆向有火堆的那個牆角摸去。
猛緊張地看著他,隨後他竟發現,“戰……”你在幹什麼?!
原戰不知在何時竟然抽出石刀把自己大腿給劃出了一條口子,血液流出,連帶著一部分蜂毒也被流出,他緊接著又在自己腹部劃了一刀,疼痛感沒有傳進他的大腦,但他的上半身似乎恢復了一些控制,襲向頭部的麻痺感也發展得更慢,就藉著這麼一點微末的力量,他用盡全身力氣似的把一隻手插/進了木門邊緣的土地裡。
想要做到鹽默說的那樣,他必須要保持頭腦清醒,他想試試看,哪怕不行,他也要最後努力一把。
他以前從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不用任何工具就這麼直接控制土壤和岩石,聽起來簡直像神的力量。
可是他得到的不就是大地之神的一部分神之力的傳承嗎?
也許他不止可以做一個鹽默口中的石匠,他還可以做到更多……
猛瞅瞅原戰,也不認為他現在還能做什麼,只當他在垂死掙扎。
屋中所有生物都在盯著嚴默。
原戰集中全部精神在對土壤的控制上,眼中看到少年,也只是確定他還能動,其他都沒有多想。
而猛看著看著,竟露出了一種很怪異的表情。
嚴默終於順利摸到小孩阿烏身邊,他一邊伸手去摸小孩的頭,一邊儘量和藹地說道:“孩子,我需要你幫……。”
“啊啊啊!”小孩的神經似已繃到了極點,看到嚴默向他伸手,他竟然嚇得一巴掌開啟了他的手,同時不住尖叫和閃躲,不讓嚴默碰到他。
嚴默怒氣上升,他以為小孩在排斥他,卻不知道小孩只是怕他背後爬著的食人蜂。
小白眼狼!嚴默此時滿心焦躁,根本沒心情哄小孩,他剛想幹脆強行壓制住小孩讓他老實聽話,就聽猛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類似抽氣的驚叫。
嚴默沒有看到,在小孩揮手開啟他的手後……也許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在他怒火高升的那一刻,屋中所有正在攻擊九風的食人蜂都齊齊一頓,隨後竟全部飛到了少年身周。
嚴默再次對小孩伸手,兩隻食人蜂卻搶在他前面,繞過少年,忽然齊齊往小孩臉上撞去。
小孩發出了一聲慘叫,抬手摸自己的臉,可很快他就不能動了。
猛激動得大叫……可發出來的聲音卻像是在喘息:“默,蜂……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