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一片漆黑,他只能睜大兩隻眼睛盯著黑暗。
有一隻手伸到他脖子前,前溪感覺到溫度想要躲閃。
“你想一直戴著這個奴隸骨?”
前溪不動了。不管來人是誰,如果真的能為他解除奴隸骨,他願意賭一把。
那隻手不知在奴隸骨上做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收回,“現在開始,這個奴隸骨已經無法控制你,但為了不驚動有角人,我暫時還不能幫你徹底解除,等離開這裡。”
“你是誰?”前溪下意識地抬手摸摸脖子上的奴隸骨,有點不相信,就這麼簡單?
“九原祭司,默。”
“是你!?”前溪發出驚呼,哪怕他很快就收聲,聲音還是擴散了開來。
奇怪的是,和他同住一屋的好幾個人都毫無反應,就像沒有聽到他的驚呼一般。
他們還在睡覺嗎?
前溪沒有很樂觀,他再次摸摸奴隸骨,隨後伸手摸向虛空——那個人在哪裡?同時小聲道:“外面那麼冷,又有大風雪,我們就算解除了奴隸骨也不一定能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也逃不遠。”
“放心,不需要你們這麼辛苦,你們只要做到幾件小事,剩下的交給我就行。只要你們不出亂子,我一定能把你們都救出去。”讓人安心的溫和聲音是那麼有信服力,聽來就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他。
“你要我、要我們做什麼?”前溪已經開始相信這個聲音。
前溪這一覺睡得很甜美,他感到自己做了一個非常美好的夢。
夢中一個自稱九原祭司的年輕男子幫他解除了奴隸骨。
他肯求對方幫他解救大巫,對方也答應了。
“前溪?”
前溪猛地睜開眼睛。
彩河神色古怪地看他。
前溪坐起身,發現天色已經微亮,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奴隸骨,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可是昨晚的美夢好真實,他甚至清楚記得那九原祭司跟他約定的逃亡時間。
彩河看著他,欲言又止。
屋中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床,每個人起來後,表情都奇怪得不得了。
最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想說什麼,又都心懷顧忌。
前溪藉著門縫透進來的微弱光芒,緩緩看了屋中所有人一圈,心中忽然一動,開口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其他人全都精神一振。
彩河做了個手勢,這時不管這屋中人曾經有什麼恩怨,全都暫時放下,所有人都集中到前溪和彩河周圍。
“我昨晚也做了一個夢,你們呢?”
眾人點頭。
彩河壓低聲音,“那就讓我們驗證一下,我們各自都做了什麼夢吧。”
十二名男子頭湊到一起,壓低聲音說起了各自的夢境。
隨著一個個夢境吐露,眾人臉上的笑容再也壓抑不住。
“噓。”前溪豎起手指,“看來我們都做了同樣一個夢,如果夢中那位所說的是真實的,那麼我們的族人此時大部分都已經被送往九原,我們的顧忌已經少了一大半,對方又說他會負責救出被關在地牢的各族重要人物。那麼現在就剩下一個問題,大家是否要在夢中那說好的時間前把我們的人都集中起來?”
“那些骨兵……”有人還心存顧慮。
彩河斷然道:“這是最好的機會!那些有角戰士怕冷,都躲在屋裡不會輕易出來,我們趁著風雪,先解決外面的骨兵,我知道那些骨兵的弱點在哪裡,只要摳掉它們身上的元晶,它們就動不了了。然後再集體對付有角人士兵。有角人以為有奴隸骨控制我們,我們不敢反叛他們,對我們提防心不重,我們要對他們下手應該能有很大機會在更多人察覺前得手。”
前溪環視眾人,低聲問:“幹不幹?”
彩河沉吟,“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驗證一下,如果我們的奴隸骨並沒有解除呢?”
“怎麼驗證,故意惹他們懲罰我們?”
“就這樣!簡單,但直接。如果奴隸骨對我們的威脅真的已經消除,我到時假裝一二,諒那些有角人也看不出來。”
嚴默用願力增加速度在有角人營地都轉了一遍,他確實發現了一些庫房,也順手又收了一些東西,比如食物、皮毛、紅鹽和骨頭儲備什麼的。
但他沒有發現骨器倉庫,一個都沒有!
看來那大威力武器應該裝在儲物骨器中,被尼塔等高層隨身攜帶了。
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