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塔戒指賤賣了。”
“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艾朵什麼的戒指!我也沒有偷過或是賣過這樣一枚戒指!”黛茜的聲音顫抖著。一種無力感緊緊地抓住了她。
“你很聰明,等了一段時間才把戒指出售。而且你也承認了,你是私下裡賣掉那枚戒指的。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你現在無處可逃了。”盧卡冷酷地說,
“告訴我買家的名字。而且你最好祈禱,我不用訴諸法律就能要回艾朵瑞塔戒指。”
“我賣掉的不是你那枚可惡的戒指。我發誓不是!”黛茜尖聲叫著替自己辯護。她對盧卡拒絕聽自己的解釋感到無比驚恐。 “我並不知道是誰買走了戒指,因為我父親堅持要自己來談這筆買賣。他是個極其驕傲的男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已經窘迫到不得不賣掉家族遺產——”
“不要用這些花言巧語來浪費我的時間了。”盧卡不耐煩地說,輕蔑和懷疑在他的話裡顯露無遺。
“我看不起說謊的人。在我將你驅逐出我的生活之前,你最好告訴我戒指的下落……不然,你的下場會很難看!”
聽了這句話,黛茜明白,不論自己如何努力,盧卡都會讓她死得很難看。他已經用無數個威脅將她包圍。而她顫抖地意識到,盧卡已經將她看做一個撬保險箱的小偷。這個想法令她疲倦的大腦停止了運轉。
此時,黛茜腦子裡只有兩個想法。儘管盧卡目前表現很正常,但他一定神志不清。而且他極有可能看多了那些影響不好的電影,裡面道德敗壞的女主角誘惑和欺騙男主角的鏡頭一定使他對女人產生了痛恨心理。撬保險箱?黛茜的目光變得很茫然。她連使用洗衣機都要照著說明書,一步一步地才能弄明白,又怎麼能撬得開有密碼的保險箱呢?
“你還認為這條河充滿了魔力嗎?”盧卡提高嗓門對她說,試圖壓過發動機的轟鳴聲。他們現在正乘船行駛在威尼斯的環城運河上。小船從馬可波羅機場將他們接到城裡。
黛茜如夢初醒般地瞪著大運河。兩岸宏偉的中世紀建築燈火輝煌,把河面照得如同白晝。行駛在運河上就如同在一幅華美的油畫裡暢遊一樣,黛茜暗想。他們應該是去盧卡的公寓吧,不過她寧願待在這美麗如畫的運河上,度過剩下的夜晚。
不一會兒,船伕將小船停泊在奧羅宮的船塢邊。看到奧羅宮那宏偉的輪廓,黛茜不覺驚訝地問: “我們為什麼停在這兒?”
“這裡是我的家。”盧卡告訴她。
“可是,這……這不可能……”黛茜有些口吃。
盧卡從黛茜的臂彎裡抱過琪亞,抬腳登上通往奧羅宮走廊的臺階。走廊兩邊是高大的廊柱,還有雕刻精緻的拱頂。一位白髮蒼蒼的女僕遠遠地迎候在奧羅宮的人口處,見到盧卡,她顫巍巍地伸出手來欲接過盧卡手中熟睡的孩子。
黛茜一隻手拉著盧卡,一邊登上臺階,一邊問:“她是誰?”
“我妹妹伊瑞拉的奶媽。她會照顧琪亞並安排她上床睡覺的。”
“可是我——”
盧卡催促著黛茜走進富麗堂皇的大廳。看到穹頂上精緻的浮雕,黛茜驚訝得屏住了呼吸, “你不可能住在這裡——”
“我的祖先建造了奧羅宮。”
盧卡話音剛落,一陣震耳的狗吠聲傳了過來。只見兩隻巨大的長毛狗從宏偉的樓梯上飛奔下來,後面緊追的是個氣急敗壞的中年男僕。
“坐下!”盧卡厲喝一聲,把兩隻急於向他示好的狗兒鎮在原地。它們半蹲在地上,尾巴在地上來回掃著,狹長的腦袋耷拉著,眼裡流露出乞求的神情。
追上來的男僕嘴裡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義大利語,估計是在向盧卡解釋些什麼。盧卡轉向黛茜,臉上滿是怒意。
“它們叫什麼?”黛茜迫不及待地問。
“一個叫阿里,另一個叫週週。”盧卡有些不情願地說, “它們是我妹妹養的。”
“他們真漂亮!”黛茜嘴裡讚道,一邊上前想去撫摸它們。
正當狗尾巴欲翹起來迎合她善意的愛撫時,盧卡眼疾手快地一把攬住自己的新娘。 “不要,”盧卡說道, “它們未經馴化,而且非常蠢笨,根本就不適應市區生活。可是伊瑞拉就是這樣,自己一出城,就把它們扔在這裡。”
男僕拎起狗項圈,牽著它們離去,可是兩隻狗卻扭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黛茜。看到它們這個樣子,黛茜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此時盧卡開口問她: “你餓了嗎?”
“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