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舒適自在,但是對於男性的忠誠可靠卻失去了信心。
“他還提供了資歷證明。這一點其他來信的人都沒有做到。”黛茜先前的絕望消散了,現在她那雙生動的眼睛裡閃耀著對於樂觀前景的希望,“而且他才三十一歲。”
“他是哪國人?”
黛茜皺著眉頭看了看潦草的署名,抬起頭說道:
“這個他沒說。他只是說自己身體健康,並且是單身一人。所以一個提供住宿的臨時工作目前對他來說很合適——”
“這麼說他現在失業了,正窮困潦倒嘍。”
“凱倫,如果他不是失業並且很想搬進來的話,那他就不會寫信來了。”黛茜輕聲指出這一點,“我認為這封信合乎情理。因為他不知道這份工作到底是什麼,所以他只提供了基本的情況。這麼做是很自然的事。”
黛茜在凱倫家那間狹小的前廳裡踱著步子。她把厚厚的眼鏡片往鼻樑上推了推,雙手撫了撫百褶裙,又拉了拉棉毛衫的圓領,好像這衣領緊得令她無法呼吸似的。
五分鐘後他就會出現在這裡,而她還沒想好對他說什麼!由於他沒有給聯絡的電話號碼,她不得不往他在倫敦的地址寫信。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就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他,因此在信中只是簡單地要求與他見個面,並且問他所定的約會時間對他是否合適。而他也只回了一封簡訊表示同意。這封回信使得黛茜終於辨認出他的教名聽起來像是英文裡的盧卡斯,而他的姓氏實在是簽得太潦草,黛茜敢斷定就連專門鑑定字跡的人也識別不出來。
聽到門外馬路上傳來的摩托車轟鳴聲,黛茜按捺住自己的不耐煩。盧卡斯遲到了。也許他不打算出現了。不過一分鐘後,門開了,凱倫探進頭來,一臉興奮地說:“一部巨型摩托剛剛停在門口……一個完美得令人垂涎三尺的男人摘下了頭盔!他一定是盧卡斯!還有,黛茜,他真是英俊極了——”
“他是騎著摩托車來的?”黛茜驚訝地打斷了她。
“你有時真不開化。”凱倫指責道,“我可以跟你賭五美元,你沒膽子問這個傢伙是否願意為了錢和你結婚!”
黛茜早就痛苦地意識到,在這件事上她別無選擇。她不得不問這個問題。她祈禱這個盧卡斯——不管他是什麼人,也不管他長得什麼樣——答應她的要求。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登廣告了。她背靠著牆站著。昨天她收到一封信,是那家擁有菲爾丁莊園抵押契據的公司寄來的。他們威脅說要把房子收走,而在銀行她早已透支了一大筆錢,因此她若是不能保證在短期內籌到錢還清債務的話,銀行也不會再幫她了。
聽到門鈴聲響起,黛茜禁不住有點畏縮。凱倫彈起身去開門。沒錯,用“彈”這個字眼來形容她朋友那急著去開門的有失身份的樣子,真是恰如其分。黛茜臉色木然地端坐在壁爐前。這麼說他很有魅力嘍。有魅力的男人通常有著膨脹的自我。想到這兒,她扮了個鬼臉。她想要找的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起眼的男人,但是她想要的總是得不到。
“您——就是黛茜·菲爾丁?”她聽到一個帶有口音的拖腔問道,禮貌的語氣裡有著一絲驚訝。
“哦,不,她正在……啊,請往這邊走……她在等候您呢。”凱倫有些語無倫次地說,一邊將通往前廳的門開啟。
黛茜早已膠著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她的眼睛不自信地快速眨動著,眉毛也不由自主地擰緊了。那個迷人的嗓音帶給她一股奇怪的熟悉之感,令她心跳如擂鼓,似乎連胸腔都要爆炸了。隨後她明白了這種怪異的熟悉感的來源,渾身不禁顫抖起來,內心頓時充滿了恐懼。噢,上帝!他竟然是個義大利人!她辨認出的不是那嗓音,而是他那如韻律般優美的口音。
一位身材高大、面板黝黑的男性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他戴著一副太陽鏡,壯碩的身體緊緊地裹在一身黑皮裝裡。黛茜被動地抬眼看著他。她所有的希望立即變成了碎片。那身黑色的皮衣在那寬闊得不可思議的肩膀上起伏著,瘦窄的臀部,還有那修長有力的大腿。真的,再也想象不出比這更為男性化的身軀了。而那副墨鏡令他黝黑的面孔看起來更加冷酷無情。但是還有一點——黛茜一邊吃驚地審視著他,一邊發現——他不僅擁有與琪亞的父親相同的口音,而且還擁有同樣高大健碩的身材。
那又如何?一個惱怒的聲音在她腦海裡尖聲劃過。現在你又遇到一個身材高大、面板黝黑的義大利人,真是好運氣!不過,那個花言巧語、老於世故的男人,那個令她懷孕的男人一輩子也不會穿這種衣服。而如果她不是對於自己在威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