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行雲瞪大眼睛大叫一聲。
接著行雨也大叫一聲,“MYGOD!”
“怎麼啦,不好看嗎?”沈滄瀾有些擔心的問,一邊偷看兩個孩子的反應。
“太美啦!”兩個小傢伙異口同聲,依舊滿臉驚豔,露出一副小色鬼的模樣,讓沈滄瀾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在他們的小腦袋瓜子上一人敲了一下,“不許做出這副小色鬼的樣子。”
“哇,我愛死你了,娘——”行雲攀上她的脖子,小嘴甜死人不償命。
“我也是。”行雨也不甘落後,也努力的要爬進她懷中,“娘,你好好看哦,比爹地和媽咪加起來還好看。”
“小傻瓜,雲兒,雨兒,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娘過幾天會給你們買新衣服,記住,不可以亂跑,特別不可以去前面的房子,懂了沒?”沈滄瀾看著孩子們已經不再提起父母的事,又恢復到幼兒該有的開朗時,也略微放心了,疼寵的親吻兩個孩子的臉,叮囑他們不可以去前面,她可不希望他們年紀輕輕就知道青樓一類的東西。
“懂了。”行雲是老大,由他帶頭承諾,而行雨則跟著行雲點頭。
※
夜晚。
綺紅樓上下燈火通明,亮如白晝,輕歌笑語,箏瑟鼓琴,交相和之,交織成了一副熱鬧非常的畫面。
秦嬤嬤早已穿上了綠色的華服,也上了厚厚的脂粉在大廳內轉來轉去,看看姑娘們有沒有把客人招待好,門口燈籠下各站著一個美麗的姑娘,甩舞著她們香氣逼人的帕子,輕聲笑語的招呼著來此尋歡作樂的男子。
樓上,數十位各地佳麗身著輕如薄紙的綺羅,濃妝豔抹,各盡風騷之能。
“大爺,您是要哪為姑娘陪啊?”
“老爺,喝嘛,來嘛!”
“公子,您好久不來看我了,您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啊?”
“您呀,這個死沒良心的,虧我這麼掛念你,真壞!”
……
“小寶貝,小心肝,別生氣,我這不是來了嗎?”
“哈哈,好好,我喝!”
“伺候的好,這個賞給你了。”
……
充斥著你來我往的狎言狎語,輕薄的嫖客,風情各異的姑娘,你親我躲,欲拒還迎的賣笑,這就是青樓。儘管現在國內動盪不安,外有強大的契丹虎視眈眈,內有各級權貴之間的明爭暗鬥,然而所謂的‘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在這青樓妓院之內是不必講的,即便局勢如此動盪,也不影響這些少爺老爺們尋歡作樂的興致,相對的如果說戰亂時代對社會經濟有所影響的話,那絕對不影響青樓的日進斗金。
在每朝每代,青樓楚館都是一種特殊的存在,有著其經濟地位和政治需要,因為它的龍蛇混雜,所以訊息的流通在這裡也是最快的,是以不無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借嫖妓的名目打探訊息,這類人一般又分成三種:一種是衙門的捕快,借青樓打探一些屢抓不獲的江洋大盜的訊息,或者透過青樓追尋某些珍貴失物的下落;第二種就是包打聽,他們主要收購各方面的大小訊息,再分類賣給有需要的黑白兩道,這類人中也包括外族派來的奸細或者國內權貴安插的間諜;第三種人便是鏢師,鏢師走鏢之前必定要先探風,而這個探風包括踩盤、確定線路、拜碼頭等,而在這戰亂之中,鏢師已不僅僅是為了保鏢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其中有的肩負起了國家機密的運送與傳遞。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青樓便自然而然的成了所有環節的樞紐,所以說青樓的存在與政治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所以如果有一個兩個交好的姑娘對於取得第一手訊息資料是很有必要和好處的。
一間廂房內,高雅的佈置不似其他姑娘的房間那般豔俗,一隻香鼎正冒著輕柔的香氣,雪白的牆上掛著幾副飄逸清高的墨竹,一副薄紗掛在中間,紗前是一位正在喝酒的俊偉男子,一席墨綠的長衫,衫上繡著一隻飛揚的老鷹,正瀟灑的邊喝酒邊欣賞紗後女子的琴聲。
白紗後面是一個雪衣女子,淡妝掃蛾眉,輕紗顯麗容,不愧為綺紅樓的頭牌,杭州第一美女凌若仙。
一曲已畢,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輕的鼓了幾下手掌,“彈得好,若仙姑娘果然色藝雙全。”
“公子謬讚了,多謝公子這麼多天的捧場,若仙可有什麼能幫上公子的忙的?”凌若仙掀開白紗走近桌邊,坐下,眼中不掩欣賞的目光,這個男人已經連續包了她四天的時間,一擲千金而面不改色,而且什麼也不做,讓她不得不懷疑他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