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告訴我咄羅虎娜哥是怎麼回事?”耶律隆慶收了虎淚,轉身厲色的看著金銀兩個丫頭。
“王爺那日與齊王進宮後不久,咄羅小姐就來了王府,對王妃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說王爺娶了王妃的話會蒙羞,還說了王妃候選人的事,走時還拿鞭子要打王妃……”銀環哆嗦了一下,再看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滄瀾後又義憤填膺起來,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事講了出來,耶律隆慶越聽臉色越陰沉,到後來簡直是烏雲密佈,“好個咄羅虎娜哥,竟然敢惹到瀾兒頭上來了,想做王妃?哼,本王自然叫你‘如意’!”隨即又復暴怒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稟告本王?”
“王爺恕罪,王妃說王爺軍務繁忙,不想讓王爺多操心,不讓奴婢們稟告,是奴婢們該死,那天看王妃的情形就不大好,早該稟報王爺的,請王爺處罰奴婢!”兩個丫頭言語中滿是後悔,根本不該為著忠心王妃,瞞著王爺,反而害王妃吃苦委屈,現在還病重。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只求瀾兒能醒過來。”暴怒過後是深深的期盼,握著她的手貼緊自己的臉,“瀾兒,你知道嗎,因為父皇的早逝,母后一邊操勞國事,一邊還要教導培養皇兄,沒有人來關心我,我很孤單的成長了許多年,惟有努力再努力,以希求母后更多的關心和注意力,後來我長大了,跟著叔父征戰沙場,我得到了全遼國的肯定,可是你知道嗎?我依舊感覺孤獨,直到我第一眼見到你,那楚楚可憐又滿含溫柔感謝的目光注視著我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直想要尋找的伴侶,你渾身帶著我渴望的溫暖,當你說愛我的時候,我才終於有了一個關心我,會一輩子屬於我一個人的家人,你知道嗎?那彼此相屬的美好,讓我無數次在夢中都要偷笑,而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在讓我體會到幸福後又要剝奪他,瀾兒,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的對我?”他輕輕的把手放到她的腹部,“你感覺到了嗎?我們的孩子正急切的呼喚著你醒來,瀾兒,你說他是像我多一些還是像你多一些呢?我希望像你,千萬不要像我這麼可惡,竟然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人,讓她的心受了傷,瀾兒……”
耶律隆慶不厭其煩的反覆傾訴著他的愛,整夜也未停止,也許是上蒼都感動他的痴心,快天亮的時候,滄瀾的燒終於退了,雖然人還沒醒,但至少脫離了危險期,大家都歡呼起來,耶律隆慶也終於略微放心的鬆了口氣,昨夜被強行帶回房的雙胞胎終於被獲准入內陪伴滄瀾,兩個小傢伙都紅著眼珠,可見也整夜未眠,知道滄瀾退燒後,終於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耶律隆慶卻換上朝服,穿戴整齊的準備進宮,他希望能給瀾兒一份驚喜與安心,在她甦醒的時刻,所以他此時必須進宮,他要給瀾兒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並且取消其他任何聯姻的指婚,他這一生一世只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她——沈滄瀾。
“雲兒,雨兒,叔叔現在進宮去,等我回來時,該是你們改口叫我爹的時候了,好好照顧瀾兒,等她病好了,我們一起把欺負她的人都教訓一頓。”耶律隆慶目光堅定的道。
“叔叔放心,她是我們的娘,也是我們最親的人,任何欺負她的人都要得到我們的‘回報’,希望叔叔此行順利,我們很樂意多一個爹!”行雲兩眼冒出詭譎的光,行雨的表情同樣詭異,沈家的人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不管是誰都休想欺負了沈家人還妄想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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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慶在天還未大亮的時候已經在宮門口跪著求見蕭太后了,太后還沒睡醒,聽到傳來的訊息,也很是意外,破例提早開啟宮門宣他進殿,“普賢奴,天不亮的,你進宮來,所謂何事?”
“母后,孩兒請求母后為孩兒和瀾兒指婚。”耶律隆慶直挺挺的跪著身子,毫不遲疑的說出來意。
蕭太后的臉立即變了色,“胡鬧,普賢奴,那漢女有何出奇之處,讓你如此的著了迷,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和皇家的顏面,你看看你,哪裡還有半點大將軍的風範,不成體統!”
“母后,孩兒這輩子只要她,除了她,我誰都不要,母后,求你了,從小到大,孩兒沒有求過你什麼,惟有這一件,是我如何也放不開的,母后——”耶律隆慶重重的磕下一個頭。
“普賢奴,你——,罷了,母后允你收他進房了,不過指婚之事就不用提了。”蕭太后心裡雖然對兒子竟為一個低下的漢女向自己哀求很是生氣,但畢竟是自己生養的兒子,從小到大對他的關心不多,也難免有補償心理,既然他這麼喜歡,太駁他的面子也是不好,只是這正室的位置,是無論如何也由不得一個身份卑微的漢女所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