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長了。”他說,語氣沒了一貫的陰森冰冷,似乎也沉浸在過去甜蜜的回憶之中。
離開黑澤拓的那一年,她的長髮讓綁架她的歹徒剪斷到耳際。兩年的時間,早讓她的頭髮恢復到從前的長度。
“是啊……”
頭髮的長度,頓時讓兩人都有種錯覺,彷佛這兩年以來,所有的傷心、憎恨都不曾發生過,沒有綁架事件、也沒有不告而別,她依然還是他懷中那個快樂無憂的小女人。
黑澤拓用一把大梳子梳理她的長髮,讓溼發在梳理的動作下自然乾燥。他愛極了她烏黑、馨香的長髮。他掌上的發像把上好的烏木扇般,彷彿有生命地攤開成一個美麗的弧度。
為她梳髮是他最愛做、也最樂此不疲的事。
如果她不曾背離,他們現在還會是最甜蜜美滿的戀人。
如果他不曾傷了她的心,也就不會有這兩年思念和憎怨的苦痛。
兩人的視線在鏡子裡相鎖,眸心裡顯示著彼此紊亂的心緒。
如果沒有……
那就不會……
黑澤拓放下她的長髮,灼燙的手指沿著她小巧的耳,撫向她柔美的頸項,再進逼至她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脯,熾熱的黑眸燃起炯亮的火焰。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他問,聲音因情慾而沙啞低嗄。
“我知道。”她凝視他危險且誘人沉淪的黑眸。
“害怕嗎?”
她望著他遊移在她潔白頸窩上的大手,一黑一白、一粗獷一細緻,形成非常強烈的對比。
楚映言不自覺地輕哼,臉頰不自覺地蹭著他精壯的手臂。所有的一切全在不自覺中發生,蠱惑人的情慾似乎已將兩人間憤憤不平的情緒給沖淡了……
黑澤拓以指腹愛撫著她櫻紅的唇。“害怕嗎?”他再問。
“不會。”
他滿意地笑開,攔腰抱起了她,走向那黑色綢緞的大床,輕輕將她置於床鋪的中央,剛硬的軀體隨後覆上柔軟的她。
“換成黑色的?”她意指黑色綢緞的大床。東京住所是白色的,這是截至目前為止,她發現這兩間宅子唯一不同的地方。
“我想看清楚你。”
“什麼意思?”
“你的面板太白了,白色的床單會變成你的保護色。”
“天啊!”
因他“變色龍”的理論,她笑開。只是,笑意尚未逸去,他性感的薄唇即覆上了她。
黑澤拓的唇狂野地佔有了她、恣意地品嚐著她,她無法呼吸,緊揪他浴衣的小手無助地顫抖著。
“叫我的名。”他貼著她的髮間命令。
“拓……”她喘息,降服地輕喚他的名字。
他狂霸地吻住她的唇。“我要你!”他聲音粗嗄地吼叫。
“好。”
終於,一記悶哼後,兩副完美契合的身軀,同時沉入既生又死的解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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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大事,竟讓大哥今天沒到公司主持早上的重要會議?幸好有殷勤貼心的小弟我當跑腿,來這兒向大哥呈報會議記錄。”
近中午,黑澤徹跑來大哥家,卻發現向來是個工作狂的大哥,竟然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浪費時間發呆。而且聽齊滕管家說,大哥站在那邊已經一個上午了!
他審視著大哥乖戾陰鬱的模樣,故作可愛狀地驚叫。“看大哥一副心情極差的樣子,總不會是公司要倒了吧?”
黑澤拓冷冷地瞪視自己的兄弟一眼,沒去理會他。
黑澤徹又發現另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工作狂的大哥不只沒去上班,他還沒刮鬍子,連頭髮都不像往常一般梳理得一絲不苟,而是任由頭髮亂亂飛舞!雖然大哥頹廢的樣子還是很帥啦,但這表示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大哥看起來像是被卡車輾過一樣。”黑澤徹評論道。
“我是嗎?”黑澤拓粗暴地低吼,顯然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黑澤徹猛然想起一件事。“……不會吧,大哥,你還在氣我要大嫂搬去和我及綾茵住的事嗎?所以才對弟弟我惡言相向?”
“會議記錄既然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黑澤拓煩躁地扒過前額的亂髮。他看起來雖然很憤怒,但沮喪和懊惱的情緒似乎來得更多。
黑澤徹嚴肅地皺起眉,大哥很少這麼失控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黑澤拓的視線依然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