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天色將明,二人沒有再說什麼,各自安寢。早飯過後,各路群豪全都聚在教練場上,飲酒的飲酒,划拳的划拳,白鶴莊對他們招待得十分周到,但任獨行已經看得出來這內裡的戒備已經明顯緊張起來。他不喜熱鬧,和鍾離夢迴到住處後,後者擔心的道:“他們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了吧?”
任獨行道:“把兵刃藏好了,他們不會發現的。”鍾離夢仍舊有些擔心,道:“那他們這般動作不是為我們卻是為誰?”
任獨行嘆口氣道:“天龍幫的人很可能已經混了進來,今後行動小心些,別被他們當成天龍幫餘孽錯手殺掉才好。”
“嗯。”鍾離夢點了下頭,忽然拉著任獨行手臂笑著問道:“大哥是不是偷偷去見過玉貞姐了?”
任獨行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不是時候。”鍾離夢嘟起嘴,道:“我不信。大哥騙人。”
任獨行正色道:“事到如今,我想最好還是告訴你的好,師姑娘可能並沒跟你們說過,,在飛雲莊的時候,我曾當著她和馮淵的面發過誓,今生今世只當她如妹,絕無他想,否則人神共棄。”
鍾離夢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情,黯然說道:“那你跟我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呢?”任獨行道:“我不想你誤會,今生今世任獨行就只是一個人,不會再喜歡上其他人了。”
鍾離夢長出一口氣,強笑道:“那是你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呢?”任獨行嘆道:“沒有關係那最好,等殺了李南榮我們便分道揚鑣吧。”
鍾離夢終於支援不住,眼淚撲簌簌落個不停,卻一句話也不肯說了。
任獨行任由她盡情發洩,待哭聲漸止,道:“今夜我一定會殺了李南榮。”鍾離夢再次大哭起來,哽咽著道:“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我不殺李南榮了,我們這就走,我不要你離開我。”
任獨行決然道:“不行,答應過的事怎麼可以反悔呢?而且現在也不是說走就能走得了的了。”鍾離夢露出少有的懇求神色,道:“就不能為了我反悔一次?”
任獨行狠了狠心,道:“不能,仁智禮義信五常當中仁智禮義我已經談不上了,至少留一個信給我吧。”
鍾離夢知道再也無法挽回,勉強收淚道:“那這就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了,你可以陪我到處走走麼?”
晚飯過後,見鍾離夢取出了玄火雙刃,任獨行道:“今晚你就不要去了,明天天明之前李南榮是死定了的。據我昨夜觀察他並無死戰之心,既然這樣一旦事情危急必定會投降敵人。這樣的人容他不得。”
鍾離夢呆呆的看著他,心下悽苦,原來你並不是為了我才要殺他的。
任獨行沒有注意她的臉色,繼續道:“最可氣的,他居然信口雌黃說你被天龍幫劫走了,還勸眾人不要救你。”
原來你心中還是有我的,鍾離夢這樣想著,放下了玄火雙刃,神情恍惚的嘀咕道:“也許真的被劫走了反倒好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濺到雙刃上碎成了數點淚花。刀身赤紅,紅淚數點,只可惜任獨行視線被她遮住了,並沒有看見。
“你說什麼?”任獨行只聽她嘀咕了一聲卻沒有聽清。
鍾離夢擦去眼淚,轉過身,笑道:“為什麼呢?”
“什麼為什麼?”
鍾離夢見他神色不對,心中一震,駭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任獨行嘿嘿笑道:“我會有什麼事瞞著你?倒是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昨夜那個少年是誰呢?”
“那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名叫伯虎,你不要回避我說的話,你要不說,今晚我是非去不可的了。”
見她神色堅決任獨行知她性格料想無法隱瞞便道:“隱瞞什麼倒真沒有,我是怕會有危險,你也知道的,做這種事怎麼會沒有危險呢?”
“危險?”鍾離夢看著眼前的人心中說不出的寂寞難過,同甘共苦了這麼多天,生死關頭也一起闖過了,你竟然還當我是外人?好好,苦澀的道:“如果你覺得危險今天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反正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也是沒人愛沒人疼,死了倒還乾淨,見了孃親我也有個伴兒。”說時抓起玄火刃轉身便走。
任獨行忽然出指封了她兩處穴道,將她攔腰抱起,放到床上,道:“我懷疑有人暗中操控一些,所有的事情都不像表面的那麼簡單,就連平天下都可能做了人家棋子而不自知。”頓了一頓,看著鍾離夢一雙閃著求肯目光的眼睛,苦笑道:“昨夜那小院之中,明明有十三個人,人人都說了話做了事,唯獨那個人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