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元進入堂屋,拍拍酒菜仍在的八仙桌:“喂!裡面的人快出來接待惡客,不然拆了你這座茅屋。”
農舍主人哪敢違逆,夫婦兩人戰戰兢兢出來接待。
高大元立即變得笑容可掬,給了主人一綻碎銀酬謝,說明暫時不需食物,可能住一兩天。並且鄭重叮嚀,發生任何事故,一家老少都不可外出過問,免遭池魚之災。
他要獨自應付,要杜英隨主人在後進房舍安頓,見機行事,情勢失控就必須逃走趨吉避凶,千萬不可出來卷人旋渦,與對方一照面便脫不了身。
如果是天暴星那些人找來,又當別論。
所謂一家農舍,指這一家人所居住的房屋。
房屋當然不是簡簡單單孤零零的一棟家宅,而是有各種用途的三五棟,甚至八九棟建築,散亂地散佈在主宅兩側或後方,佔地甚廣,找地方藏身並非難事。如果人手不足,人屋搜查不但不易搜獲,而且相當危險,很可能反而受到潛藏人用暗器行致命一擊。
敵蹤出現之前,杜英不必先進內房藏匿。兩人佔扭了廳堂,主人徹了一壺茶給他倆品茗聊天。
“蒼天教的人真住在這裡?”杜英臉上有明顯的不安,似乎很難相信高大元能擊敗七個男女爪牙。
“錯不了。”高大元肯定地說:“你不會認為我不認識龍紫霄嗎?她就是蒼天教的更要人物。”
“你……你與那龍大小姐……龍紫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杜英說話有點遲疑,這才是她所關心的事。在蕪湖,她就知道高大元與龍紫霄有瓜葛,可惜她一直不曾目擊事故的經過,高大元不加說明,她也不便追問。
“你年紀還小,不理會我和她的事。這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牽纏,說了你也不懂。”
“你怎麼老說我年紀小?”杜英重重放下茶杯,顯得有點暴躁大聲抗議。
“呵呵!你本來就小。”高大元不介意杜英的態度:“我這種在江湖玩命者的心目中,對田女間的事看得相當透徹。我這一類的人,不論男女,多少有些心理不正常症候,外表的反應是有掠奪性和反叛性,情愛兩字只是過眼雲煙。能兩情相悅暫結一段露水姻緣,已經是最令人稱羨的遇合了。等而之下,就是隻要我喜歡,我就要,對方是否同意無關宏旨。小姑娘,你知道掠奪性的含義嗎?”
“災”
“龍大小姐挑釁找上我,我認為是她先有意挑逗,所以我樂意接受,是否有情愛誰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她為了何種目的挑逗我,我有權在接受之後,不容許她反悔;我不是一個容易受人擺佈的掠奪者。小姑娘,日後你必須小心正現這種問題。一個美麗的女人,不主動挑逗對方已有危險,挑逗之後又後悔,後果更不堪設想;除非你不在江湖走動鬼混。”
“胡說八道。”杜英大發嬌喚:“你正經一點好不好?你……”
“好,正經些。”高大元站起挪了挪佩刀:“我只是提醒你,一個美麗的女人,在江湖走動鬼混是如何危險。你,你就美麗漂亮的小姑娘,更為危險。你最好恢復以前的醜女孩面貌。你進去吧!他們來了。”
“他們?”。杜英跳起來,目光移向門外。
“上游住宿的人。唔!來得好快。”
“我沒看到……”
“快進去!快!”高大元急急催促。
杜英一驚,極不情願地進人後堂走了。
把沉重的八仙桌挪至屋倒,堂屋就顯得寬闊多了,他仍在桌旁落坐,仍在好整以暇喝茶。
堂屋光線一暗,有人堵在大門。
他扭頭瞥了當門而立的人一眼,善意地微笑含首表示打招呼。
是一個身材魁梧紅光滿面的中年增人,青色譜便袍又寬又大,光頭上居然在戒疤,很可能真是受過具足戒的合法偕人。手中的撣杖,份量頗為沉重。
“咦!這裡的人呢?”大和尚聲如洪鐘,神色不悅:“居然不派人警戒,任人長驅直入。可惡!你是那一罈的弟子?竟敢見了本菩薩仍然安坐不動,該死。
高大元頗感意外,以為一人是在上游三家農舍住宿,聞見趕部的彌勒教高手,沒想到來的仍是蒼天教的人。
蒼天教的門人弟子中,有一半以佛門僧尼露面。尤其是高階層的人,幾乎全都是增尼打扮。這位增人,他不算陌生。
彌勒教稱佛,高階層門人子弟,卻以道裝露面,與蒼天教正好相反。
“弟子?在下不是什麼弟子,也不信佛,佛度化不了我這殺人如屠狗的刀客。大和尚,你不要毫無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