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非替她推開咖啡屋的門:“我不用,陪你吧,一起上去。”
陳海月看了看他手裡那些壯觀的塑膠袋,邊走邊恥笑:“一堆熟食,你們還真好意思請客。”
“沒辦法,我們就是靠外賣和熟食活到今天的,知道有多不容易了吧?”
“麻煩你,一杯香草拿鐵,帶走的,謝謝,”陳海月對店員說完,一手靠在吧檯上,側身看著鄭非,“請問今天召集聚餐的名目是什麼啊?”
“言濟時要搬走了,梁東雲沒跟你說嗎?”鄭非把手裡那堆東西放到吧檯上。
陳海月笑笑:“就說今天要聚餐,我也沒問什麼事。哎,你剛剛說有什麼事找我?”
鄭非聞言顯得有些侷促,最後還是說:“那天,你也去‘一枝雲’的酒會了?”
韓樂樂找鄭非告狀?去,怎麼想的。
“是啊,熱鬧總是需要人去湊的嘛。”陳海月笑著站直,雙臂抱在胸前看著他。
鄭非的笑容有些侷促:“樂樂……前兩天問我要了你的電話號碼……”
噢,原來如此。
陳海月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大概猜得到,”鄭非笑著,眼神卻一直往下掃,不敢和她對視,“她可能……會跟你說一些有的沒的,你別往心裡去。她其實沒什麼惡意的,就是被寵慣了。”
“行啦,你這和事佬做得,我聽著都幫你累。今天我已經和她見過面了。”結局已定,回天乏術。
鄭非的笑容有些尷尬,聲音低下去:“對不起。”如果我在對的時間看向你,我們此刻的對話會不會不一樣?
“怎麼這麼說?為了啥事要道歉?”陳海月不解地歪著頭看他。
她跟他之間,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吧?替韓樂樂說的?
“為所有事。”鄭非幫她把錢付了,深深的看她一眼,舉步走在前面。
什麼跟什麼?陳海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的結果店員遞來的咖啡跟上。
兩人並排走出咖啡屋。
陳海月忍不住滿腹的疑問:“你剛剛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鄭非輕描淡寫的一笑帶過:“這個真沒有。”
“這個可以有!”陳海月邊走邊跳腳,“最煩說話說一半了,詛咒你半夜想抽菸沒有打火機!”
“有燃氣灶啊。”鄭非哈哈大笑。
梁東雲停好車出來,一到小區大門口,就看到剛剛還惜字如金的陳海月與人相談甚歡著款款而來。
真想……把她拍扁摺好裝進口袋裡。
“買的什麼口味的?”梁東雲笑笑的看著衝到自己面前的陳海月。
陳海月得瑟的開啟紙杯的蓋子,頓時香氣四溢:“香草拿鐵哦,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梁東雲不是很認真的拒絕了一下,還是順從了她的強迫推銷,淺淺抿了一口,“太甜了。”
鄭非恍惚的看著這一幕,眉心微澀的攢了起來,隨即又鬆開,笑容清淺:“先上去吧。”
“陳海月,又見面了。”言濟時開啟門,衝陳海月一笑。
妖孽啊!
“是啊,又見面了。”陳海月只覺得那笑容頓時閃得一室璀璨。
梁東雲揮開言濟時,帶著陳海月走了進去。
大家七手八腳的擺好碗筷,開動。
“陳海月,聽說你跨年那天又壯舉了?照顧一下缺席觀眾,描述一下吧。”言濟時對自己兩次錯失年度大戲表示扼腕。
陳海月嘿嘿一笑:“過時不候,您下次請早。”
“你太不江湖了,沒意思,沒意思。”言濟時搖搖頭。
這男人,連鄙視的表情都這麼流光溢彩——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啊。
陳海月默默的收好自己內心的震撼,喝了一口飲料。
梁東雲開口:“什麼時候搬?”
“週末。”言濟時收起了眉眼間的風華,笑出一層薄薄的暖意。
“想通了?”梁東雲停下筷子,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言濟時垂下眼簾,打起太極:“反正早晚都要回去的,你知道,我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女人真可怕。”
梁東雲沒有接話,場面一時冷了下來,只有筷子和杯盤輕觸的聲音。
“就算你對付得了你媽媽,將來也在另一個女人手你,基本上你還是沒有勝算。”救場王陳海月出鏡了。
“哦?為什麼?”言濟時一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