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昏黃的街燈,喻挽看見一個高高的人影,正靜靜立在她家樓下。
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
天邊的月光透亮,在他的身上灑下一片清輝。
夏夜綿長,喻挽忽覺幾分釋然。
就算容譽放棄音樂,也永遠都那麼耀眼。
他曾經給過的溫柔,足以抵消一切。
“去哪了?玩到現在才回來?”容譽按滅手中吸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煙,扔進垃圾桶。
喻挽看著他的動作,她對味道敏感,他知道女孩子不喜歡煙味,每回他見她,都是這樣,給足了遷就。
今夜的演唱會耗盡了她的情緒,現場的嘈雜和熱烈與這個男人周身的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有時候年少的很多遺憾,莫過於,我本可以。
她突然想抱抱他。
但喻挽不太想動,也覺得會突兀,最終也只是輕聲來了句,“你怎麼來了?”
“今天在咖啡廳沒看見我?”
容譽走近,垂眸睨著她。
不提這檔子事兒還好,他這麼晚來找她,除了心疼,喻挽還有點感動。
一提起這事,喻挽怎麼都過不去了,小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
她“呵呵”笑了聲,語氣裡有幾分陰陽怪氣,“不守男德的人,我看不見。”
“…”容譽捏她的臉頰,“故意的是吧?”
喻挽拍開他的手,輕輕“呸”了一聲。
“你手髒,別摸我的臉。”
容譽磨了磨牙,以後誰再說喻挽是乖乖女,乖得不得了,他跟誰急。
“你生什麼氣?”
“我生氣?我們什麼關係呀,我生氣。”喻挽又強調一句,“我不生氣。”
“你說什麼關係?嗯?”
喻挽眨眨眼,嘀咕一句,“不談感情的未來塑膠結婚物件唄。”
“嗯,挽挽,你說得對。”
容譽撩起她的一縷頭髮,輕輕揪著,銳利的眸子盯著她,“那你揹著我去找宋清越幹什麼?瞭解我的情史?”
“這不像你。”他又扔下一句。
喻挽莫名其妙,這都哪跟哪。
她回嗆,“容總,你是不是有點自戀了?”
她乾脆挑明瞭,好讓他徹底放心,“你不會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你吧?”
容譽沒有喻挽想象中的怒氣,因為這正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夏日的晚風徐徐吹過,帶來幾絲沁涼,有幾縷頭髮從喻挽耳邊散下。
容譽撫著她的臉頰,輕輕摩挲,直到她抬起眼睛看他,他隨意地把她的頭髮掖回耳後。
喻挽的耳尖觸到一抹溫熱。
而他的聲線淡薄,毫無感情,“以後不要再去找她。”
沒什麼必要。
如果不是今天見到,他都快忘了她的樣子。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