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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忍不住問道:“你認得這個肖羽?”
他此時甚至想,那肖羽雖長相尚可入眼,但氣質沉鬱,眼神陰鷙,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洛青染到底與他是何關係,才會如此在意?
難道,他們之間……
“回稟王爺,青染並不認識這個人。”洛青染趕緊搖了搖頭。
她哪裡知道墨曜竟想了那麼多,甚至大有越想越歪的趨勢。
又怕墨曜誤會她與賊人有什麼關係再連累家人,因而忙解釋了。
“青染會問到這個人,是因為那次夜戈跟我提及過這個人,當時我便懷疑他身份不簡單,後來又陸續聽夜戈說過他做的事,便想著此人若留下來恐怕終究是個禍害,沒想到王爺殺伐果斷,已經處理了他,如此也好。”
她這番話或真或假,倒也不算欺瞞。
墨曜聽見她的解釋,眉目總算舒展了一些。
雖然他總覺得洛青染沒有完全說實話,但看著她對那個肖羽的死到真沒有什麼可惜不捨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這個人表面上是漕幫的軍師,但實際上,與朝中重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況且他心狠手辣,為禍一方,留著確實是個禍患。”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洛青染解釋這些,只是總覺得不想讓她以為自己是個濫殺無辜之人。
說到底,端瑾王爺這是頗有些關心則亂了……
洛青染剛剛明明說了,肖羽不能留,現如今他死了,洛青染又怎會替他可惜?
有時候,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重活一世,洛青染比誰的明白這個道理。
況且,肖羽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的性命,她又怎麼會同情這樣的人呢?
“王爺,肖羽死不足惜,但是不知您是否查明瞭他背後的勢力?”
她這樣說,是有意引著墨曜深究。
若是可以讓墨曜察覺到墨凜的目的,也許將來解決墨凜的問題要容易一些。
“夜止查過了,”墨曜聽到洛青染說肖羽死不足惜,終於算是滿意了,衝她點了點頭,面色又恢復了那般溫和,“他其實是右相的幕僚,受右相的指派潛伏到漕幫,就是為了方便暗中控制漕幫。”
洛青染聽到墨曜的回答,不免失望。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前世她若不是跟墨凜那樣的關係,恐怕也很難查到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現在肖羽已死,墨凜埋下的最重要的暗棋已毀,肖羽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也不必過多糾結。
不過,端瑾王爺查到了右相身上,不知他是否會有什麼動作?
“王爺手上有了這些,可打算上報陛下?”洛青染揚了揚手中的證據。
明人不說暗話,端瑾王爺既然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看了,也是對她的信任,她便沒必要藏著掖著,該問的直接問出來最好。
“你覺得我此時拿著這些證據,能將右相等人拉下來麼?”墨曜亦沒有直接回答洛青染的話,反而有此一問。
洛青染想了想,還是實話說了。
“恐怕不行,這上面牽涉到右相的地方微乎其微,以右相今時今日的地位,宮中又有皇后娘娘幫襯,很難會定他的罪,皇上大抵頂多斥責幾句,最重不過罰俸思過罷了。”
墨曜讚許一笑,“說的沒錯,時機未到,這份證據我此時並不打算拿出來,整治幾個蝦兵蟹將,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王爺高見。”洛青染不怎麼走心地恭維了一句。
墨曜眉目微挑,暗暗搖頭,“這事就先放一放,待來日得到更直接有力的證據再將他們一網打盡,今兒讓你過來,還有一件大事,秋白,你跟她好好說說。”
“是,王爺,”慕秋白被墨曜點出來,忙應聲答了一句,又面向洛青染,道,“此次收服了漕幫,王爺與我商量了,漕幫還是先保留著,不過要將內部的人都換成我們的,來日便利用漕幫在水上的威勢,暗中協助我們打通海上商路,此事是洛小姐提出來的,不知洛小姐意下如何?”
“這是好事,我當然贊同了。”洛青染笑著點了點頭。
這件事倒是與前世相差無幾,只不過,前世此事受益的人是墨凜,他也正是利用肖羽在漕幫的地位暗中藉助漕幫之手掃清了不少的障礙,終於成功打通了海上商路,讓祁陽帝對他刮目相看。
可惜了,今世這一切卻都跟墨凜沒有關係了。
洛青染不免心生惡意地想到,墨凜汲汲營取的一切,都在慢慢地與他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