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柳姨娘從外面偷偷請了個大夫進來?”洛青染聽完知書的話,略有些詫異。
家裡是有大夫的,柳姨娘卻要從外面偷請大夫進來看病,她這病,可就值得深究了……
“是,小姐,奴婢親眼所見,”知書肯定地點點頭,“您讓奴婢暗中注意著那邊的動靜,奴婢一直留心看著呢。”
“嗯,我知道,”洛青染也點了點頭,“可知她請大夫來做什麼?”
“柳姨娘有喜了。”知書如是道。
洛青染有些不解,“這不是好事麼?她從外面請大夫做什麼?”
“柳姨娘似乎有些胎像不穩。”知書也不太懂,只將自己探聽到的情況如實彙報給洛青染。
“胎像不穩?”洛青染沉吟片刻,又問,“知禮還在那邊聽著麼?”
知書忙點頭應道:“在呢,她說等大夫走了她再回來跟小姐彙報,讓奴婢先回來報個信兒,看小姐有什麼吩咐沒有。”
“嗯……”洛青染想了想,道,“等知禮回來看看再說。”
不多時,知禮便回來了。
與知書的腳步匆匆不同,知禮走起路來總給人一種四平八穩的感覺。
但洛青染知道,她走得絕對不比知書慢,只不過是性子所致,她看起來更沉穩些罷了。
所以有什麼事,總是她留下善後,知書則多是先鋒,這也是二人的性格互補之處,缺一不可。
知禮進來先向洛青染福身請安,然後便將柳姨娘院子裡的事又詳細說了一遍。
待知禮說完以後,洛青染才明白過來。
她早知柳若芸不是個安分的,可卻沒想到,她的心思竟不比小趙氏差,這兩個人,放在一起倒真是“旗鼓相當,棋逢對手”!
不過,她到底還是年輕了些,想要完全防住小趙氏,她還差了點火候。
半夏聽了知禮的話,忍不住問道:“這柳姨娘的意思是說,萬一她孩子保不住要賴在二夫人頭上?她想的也太容易了吧?”
洛青染聽了半夏的話就笑了,半夏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柳姨娘卻想不通透,看來,真是旁觀者清啊。
“怎麼了小姐,奴婢說的不對麼?”半夏見洛青染笑了,還以為自己亂說鬧了笑話。
“不,你說得很對。”洛青染含笑搖頭。
“那柳姨娘還想幹這種事?她煳塗了不成?”半夏越想越猜不透柳姨娘的心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道理一直說得很對。”洛青染嘆息道。
柳姨娘的事,讓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時候,爹孃和大哥是不是也曾這般看過自己?
“小姐,您又想什麼呢,知禮問您話呢?”
洛青染回過神來,便見她們三個都小心地覷著自己,不禁暗惱自己又出神。
因而忙對知禮道:“我剛才沒聽清你問了什麼,你再說一遍。”
好在她們都不是刨根問底的性子,洛青染不說緣由,她們自然不會多問。
“奴婢想問,需要給柳姨娘提個醒兒麼?”知禮又問了一遍。
“不,”洛青染冷冷地搖了搖頭,“她能想出利用自己腹中孩子來陷害小趙氏的法子,出了什麼後果,她就要有一力承擔的準備!況且,小趙氏也未必有那個能耐,能查出到底怎麼回事,先讓她們倆鬥吧,暗中盯住了,有什麼不對再作打算。”
“是,小姐。”知禮並不認為洛青染的吩咐有什麼不對,相反,她也十分贊同洛青染的決定。
柳姨娘的心思不可謂不深沉,同樣也夠狠。
知禮想到剛才她跟自己的奶孃說要利用這個孩子徹底扳倒小趙氏的時候,心裡就覺得這個女人心思太狠了。
大夫明明說了,她只是頭一胎,有些沒注意才會落紅,但仔細調養了是不礙事的。
可柳姨娘卻能想到要讓這個孩子被小趙氏害的流掉,這樣可怕的心思,讓知禮生出了厭惡之情。
她與知書都是被家中拋棄的孤兒,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對此事格外上心。
所以洛青染說不必暗中幫柳姨娘的時候,她是鬆了一口氣的。
她覺得柳姨娘這樣的人,不配為人母,縱使孩子將來生下來了,也不會幸福,說不定哪天他有了別的利用價值,柳姨娘會親手掐死他也不一定……
“知禮,你想什麼呢?走了!”
知書拽了還在發愣的知禮一把,將人拽出了洛青染的屋子。
洛青染看著她二人離開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