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陳吉看見她拉下了臉,也不敢再問什麼,忙道:“但憑大小姐吩咐。”
洛青染這才又緩和了幾分臉色,只話語間威嚴還在,“陳先生是聰明人,明人跟前兒自然不必說暗話,我的意思,你能不明白麼?有些話,是不必說的太多的,你說對吧?”
洛青染如何不知陳吉是拿話搪塞她呢,以為她年紀小不知事,想要煳弄過去。
可他打量錯了,洛青染這十五歲的皮囊裡,裹得可是經風霜的瓤子,經過的陰謀詭計,怕是他們這些男人也沒見識過多少,哪裡能被他這樣欺瞞過去。
陳吉見洛青染看似將話說的輕描淡寫,實則均是軟中帶刺,也不敢再不正經心思,只好咬牙將洛青染的話應下來了。
洛青染聽了他這話,才又道:“陳先生,既然你決意投誠了,是不是也該拿出點誠意來呢?”
自古以來,賬房都是重中之重,蓋因那一本小小的賬冊裡面,記錄著每一項開支收益,進項出項,每每從賬冊之中,都可以查出很多不為人知的貓膩來。
而洛青染指的,自然是陳吉手中的賬冊了。
陳吉臉色有點兒白,他也知道自己是躲不過這一著了,其實早在跟春杏扯到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跟二老爺的情分,怕是到頭了。
只是,私冊是自己保命的東西,他如何能願意交出來,因而便跟洛青染說:“您也知道,二老爺和二夫人把持的嚴,明賬都在賬房裡鎖著呢,老夫人有時候也是要查的,另一套賬,是在二老爺手裡的,奴才並不知在什麼地方。”
陳吉的頭低垂著,顯示出他的恭敬。
可洛青染並不買賬,她淡淡地笑出聲來,“陳先生說笑了,青染要二叔的賬冊做什麼呢,青染說的,是您自己做的那套啊,您可別跟我說,您沒有啊。”
陳吉聽了洛青染這話,再難自持,他忍不住抬起頭,面露驚疑地看向洛青染。
他此刻心中懷疑得厲害,眼前這位,真是洛府那位人人都說性子和軟,連大聲說話都不會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