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這一出,實在是不夠明智。
若是讓洛知道,女兒是因為想要騙二皇子才被辣椒水傷了眼睛,一定又要生氣。
家裡好不容易安生兩天,她也是實在不想聽洛罵人了。
洛現在只要一生氣就去柳氏那個賤人房裡,那賤人一向不安好心,慣會挑撥生事,她不得不防。
好在,晚膳相安無事地用完了,洛又到書房去辦公了,小趙氏總算是鬆了口氣。
待到洛忙完,時辰也晚了,收拾過後便要歇息了。
這忙亂的一日,總算是要過去了。
小趙氏躺在床上,翻了幾回身,漸漸睡去。
夜闌人靜,整座城都漸入酣眠。
戌時末,承歡宮裡卻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叫喊。
在這靜謐的夜裡,這聲嘶叫顯得格外刺耳,霎時間便驚醒了整座宮城。
祈陽帝聞迅而來,與威後一前一後到了承歡宮。
甫一進去,便覺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祈陽帝大怒,叫過值診太醫問話。
太醫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啟稟陛下,珍妃娘娘…小產了!”
“什麼!”祈陽帝駭然驚道。
威後也瞪大了眼睛,怒問:“你們是怎麼伺候珍妃的?一早請平安脈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這會兒你竟敢說珍妃小產了!”
太醫伏在地上,抖如篩糠,“陛下,皇后娘娘,珍妃娘娘睡前臣還診的平安脈,確實脈相平穩,沒有異常啊!臣真的不知,為何才這麼個把時辰的功夫,娘娘就小產了?陛下,皇后娘娘恕罪啊!臣真的不知!”
偌大的正殿裡,只有太醫咚咚的磕頭聲,珍妃已經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珍妃現在怎麼樣?”祈陽帝又問。
太醫抖聲答說:“娘娘剛用了藥,現在太過虛弱,已經昏睡過去了。”
太醫答完了話,就伏在地上,不敢再言。
他也是夠倒黴的,偏偏趕上今夜值夜!
皇上那般重視珍妃這個孩子,宮裡也許久沒有喜事傳出,珍妃這個孩子,有多重要他怎會不知?
看來,他這官是要做到頭了,不死已是福氣了……
祈陽帝聽了太醫的答話,久久未言。
他心中其實是有些複雜的。
有關珍妃這個孩子,他已經猶豫良久,到底是否該留下,他遲遲不能決斷。
前朝李家勢大,他有心規整,卻發現難上加難,珍妃在這個時候懷上孩子,其實是不該留著的。
留下了,只怕會更加助長李家的野心,可是不留,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
“皇上,您想什麼呢?您不去看看珍妃麼?”威後突然問道。
祈陽帝神思一晃,方才回過神來,提步進了內殿。
罷了,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孩子已經沒了,興許是天意如此,不讓他留下這個孩子!
祈陽帝去了內殿,威後落後一步,走到內殿門口的花架子旁時,與守在那的一個宮女視線交匯一瞬,隨即分開。
片刻後,只見方才與威後交換眼神的那個宮女,趁著眾人忙亂,無人注意之時,步履匆匆地出了殿門,向偏殿那邊而去。
不多時候,她又匆匆出來,藉著暗夜的遮掩,離開了承歡宮,往南邊去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另有“真相”,井中浮屍
承歡宮內殿,血腥之氣更加濃重。
珍妃昏睡在綺羅雕花大床上,水紅色的鴛鴦枕襯著她蒼白的面色,更顯脆弱。
祈陽帝看了幾眼,不忍再看,嘆息一聲,又轉身出了內殿。
威後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跟了出去。
正殿門口,祈陽帝看了看門外濃重的夜色,頭也不回地吩咐道:“讓人好生照顧她,別為此壞了身子。”
威後哀哀慼戚地應了,啜泣聲不停。
祈陽帝聽得心中有些煩躁,卻還是勸了一句,“皇后也不要太過傷懷,珍妃小產,還需你費心照顧,別哭壞了身子。”
“是,皇上,您放心吧,臣妾會照顧好珍妃的。”威後聽了祈陽帝的話,擦了擦眼淚,漸漸止住了哭聲。
哭聲既停,威後又善解人意地勸道:“皇上,珍妃這裡恐一時半刻不能醒來,皇上還是先回去歇著吧,免得耽誤了早朝。”
祈陽帝想了想,覺得威後所言極有道理,便交代了幾句,吩咐許芝年擺駕回去了。
祈陽帝一走,威後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