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的樣子。
威後忍下心頭的火氣,形容哀慼地走到祈陽帝身邊,默默地擦了兩下臉。
祈陽帝似有所覺,轉過頭來給了威後一道安撫的眼神。
威後接收到祈陽帝的安慰,淚卻落得更兇,神色也越發地隱忍。
祈陽帝見了威後這般反應,更覺她是方才在珍妃這裡受了委屈,又不好說出來,只能自己暗自隱忍,心裡不由地便對威後產生了幾分憐惜。
珍妃小產本不是威後的錯。
威後從昨夜開始就一直沒有歇息好,今早又起了大早開始查辦此事,熬心費力卻只換得珍妃一通埋怨,怎能不委屈?
這一對比下來,珍妃著實顯得太不懂事了。
以前覺得她小女兒嬌態重一些討人喜歡,可如今看來,太過驕矜就會不明事理,不懂規矩,自以為有了依仗。
竟然連皇后也不放在眼裡,大呼小叫,全都隨著自己的性子。
這樣的性子,倒是幸虧沒有保住她那個孩子,否則的話,這孩子生下來,豈不是更要助漲她的氣勢?
怕是再往後連太后,連他也可以不放在眼裡了!
祈陽帝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心裡對珍妃的那些憐惜也就漸漸淡了,言不由衷地安慰了幾句,便藉口前朝事忙,不得不回去處理政事了。
珍妃聽見祈陽帝要走,起先還不依,淚眼朦朧地扯住祈陽帝的袖子撒嬌廝纏。
可奈何祈陽帝心意已定,任是珍妃如何撒嬌,他也不見心軟。
只說:“不要胡鬧,你這是小產,需得吃藥調理,便是朕留在這兒,難道還能代替良藥不成?前朝事忙,朕豈可荒廢?你聽話,等朕忙完了,再來看你。”
珍妃見祈陽帝這樣堅持,以為他當真是脫不開身,便只得依了。
祈陽帝要走,威後等起身恭送。
祈陽帝卻突然指著威後說:“你隨朕一起回去吧,珍妃需要靜養,讓她吃了藥好生休息吧,不必留在這兒陪著她,反倒要打擾她養病。”
威後聽罷一愣,隨即垂首答說:“是,陛下。”
珍妃只以為祈陽帝真是關心她的身子,便嬌聲謝了恩。
待出了承歡宮後,祈陽帝才對威後說:“讓你受委屈了,珍妃年紀小,不懂事,你凡事多擔待她一些吧,這宮裡到底要你來主持大局。”
威後一聽祈陽帝這話,立時眼眶泛酸,忍了又忍,才忍住了落淚的衝動。
“皇上放心,臣妾省得的。”
“嗯,你一向識大體,朕都知道。”
這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霎時間便讓威後心花怒放。
可是她卻不敢在祈陽帝面前表現出高興的神色來,而是繼續識大體地說:“這些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祈陽帝唇角勾起,露出了自入了承歡宮後,第一個笑容。
珍妃小產,李家很快便得到了訊息。
午時過半,右相夫人和國舅夫人一同遞了帖子進來。
二人先見過了威後,略坐了一會兒,說了些話,便去看望珍妃。
在承歡宮坐了好一會兒,勸慰了珍妃許久,二人方才離開。
她二人走後不多時候,麗德殿便來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
紫英直接領著她去見了威後,殿門緊閉,也不知她都說了些什麼。
只能見到,這小宮女逗留不久後便離開了。
“娘娘,這丫頭的話可靠嗎?”小宮女走後,紫英方才問道。
威後淡淡一笑,“縱然不完全可靠,也可信上七八分,這就夠了,況且今日過去的不光盧氏,還有我娘,孫女再親,難道能親過自己的女兒麼?我娘一向極有分寸,我瞭解她,所以那丫頭的話多半都是真的。”
紫英點點頭,“那就好,否則她若亂傳話,豈不壞了娘娘的大事。”
“不過是個傳話的丫頭,沒什麼要緊,“威後冷哼一聲,說,”再說了,縱然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誆騙本宮!”
紫英心有慼慼焉,知道威後確有這樣的威懾力,忙不再多言。
未時近末,右相夫人和兒媳婦盧氏回到了右相府。
右相李儀帶著兒子李雲飛忙迎出來,一家子關上門密談了許久。
不多時候,右相府的管家便帶著名帖去了二皇子府。
是夜,二皇子墨凜趁夜出門,一路急行,從偏門入了右相府。
李雲飛親自等在門口,見了墨凜態度竟是少有地帶上了幾分恭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