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便藉著太后去看小郡主的機會,藉口先回了麗德殿。
太后本就訓斥得差不多了,也懶得再管威後如何,隨意地揮揮手,讓她也走了。
威後攢著一肚子火氣回了麗德殿,自然是大發脾氣。
可是這一回,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摔東西,就尋個藉口教訓了幾個宮人,直到有一個小宮女半條命都快沒了,威後的氣才稍微消了一點。
徐公公安排人手將垂死的宮女拖下去,臉上沒有半分憐憫。
宮門深深,做奴才的哪有自主?今日看著光鮮,明日說不定就成了孤魂野鬼,也許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徐公公面上不曾流露出憐憫之色,心中也未必沒有一絲震動。
午後過半,墨凜匆匆入了宮,到了麗德殿。
威後見了墨凜,自然是先發了一通脾氣。
好在無論威後說什麼,墨凜都應什麼,態度良好,舉止恭敬,面色沉痛。
墨凜說:“兒臣有罪,兒臣沒想到自己一時不查,讓母后受了這般大的委屈,兒臣實在罪過。”
許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沉痛,語氣太過自責,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悲哀的感覺,威後心裡的氣,忽然沒那麼大了。
她自己沒有孩子,珍妃的孩子又被她親手害死,現在,墨凜就相當於她的孩子了。
此時此刻,看著墨凜這副模樣給她賠罪,哀求她,不知怎麼的,她竟然生出了一點兒為人母的感覺來?
這種感覺太特別了,特別到她在完全無意識地狀態下對墨凜換了臉色,放輕了語調。
她聽到自己說:“起來吧,這件事也不全都是你的錯。”
墨凜一臉感動地起了身,“多謝母后。”
威後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說:“我傳你進來,主要還是為了跟你說皇上和太后的意思,按皇上和太后之意,是想讓你儘快將洛文嫣娶進門,無論如何,不能讓天下人議論皇家薄情,皇上和太后最重臉面,你應該知道,所以說,這件事得抓緊辦了。”
墨凜眼光一閃,面色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垂首答說:“一切聽憑母后安排。”
威後滿意地點點頭,“既如此,這件事就交給本宮來辦吧,你放心,本宮會再為你選一個得體莊重的側妃,至於那洛文嫣。。。娶進來也好,嫁進了皇子府,還不是什麼都要聽你的安排了!”
“母后高見!”墨凜奉承道。
威後聽了墨凜的奉承,自然十分受用,面上也終於帶出了幾分笑意,“你且安心,有本宮在,一定會助你登上那個位置的!”
“是,母后。”墨凜感動地無以復加,看著威後的眼神是全然信任。
威後被墨凜這樣的目光一瞧,方才那奇怪的感覺更甚,不自覺地便又多安撫交代了幾句。
墨凜專心地聽著威後的話,一副全然相信威後是為了他好的模樣。
他知道這件事一出,父皇和太后對他的印象必然不好,因而他就更加不能失去威後的支援了。
趁著李家的勢力還沒有瓦解,威後在宮中也還未失勢,他必須要儘快地讓他們為自己鋪好了路。
只有路鋪得穩當,日後他走起這條路的時候,才能更順暢一些。
儘管出了洛文嫣的事情,對墨凜的名聲影響很大,但是他還是對那件事十分執著。
那是他心心念唸了十幾年的事情,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放棄。
況且洛文嫣的事情,他昨日已經跟肖和商量過了,正因為洛文嫣名聲盡失,他還能不計較地將人娶進門,如此才更能體現他的有情有義,人品貴重。
事情總是雙面的,有時候解決問題,本就要從不同的角度出發,焉知不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呢?
墨凜哄好了威後,不疾不徐地離開了麗德殿,準備出宮回府去。
這個時候的他一定不會想到,謠言這個東西,有時候可不是人為能控制得了的。
所謂謠言,就是越傳越離譜,越傳越脫離事情的真相。
當然了,有時候,有些謠言在有心人的故意引導下,也並非不會不受影響。
墨曜今日從宮中回來以後,立即便將夜止夜戈等心腹全都召進書房,然後交代了他們幾句,便將人都趕出去傳謠言去了。
方才在正仁宮,太后無意間提起的那句話,實在讓墨曜心驚。
他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洛青染為何碰上賊人,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清楚,而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