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開口,讓我如何專心偷東西!”梁莙芷生氣地回頭怒問跟在身後的奚裕生。“再吵,我下回不來了。”
奚裕生立刻噤聲,梁莙芷在屋裡翻弄半天,不得不向他求援:“喂,在哪裡啦?”
“櫃子下頭的夾縫。”奚裕生強忍笑意。
梁莙芷喜盈盈地找到東西,瞬間垮下臉。“怎麼是銀票?”
“銀兩太重,不適合攜帶,銀票簡便,所以我——”他看她不吭聲,把銀票往懷裡揣,準備離去,連忙爬起來,衝上前抱住。“這樣下去不行!”
這大半年,他老是擔心她出差錯。
梁莙芷扭了扭身,心裡嘀咕著老是來這招,身子倒是很熟悉地往後靠,藉機休息一下,埋怨道:“我也覺得老是偷你一個很無聊。”
她努力忽視胸口的心虛。嗚,話說回來,除了這兒,她到現在仍未有偷到東西的經驗。都怪他不好,每次都要她再回來,害她偷著偷著就又偷到這兒來了。
“你千萬別再去別人家冒險。”他瞪大眼,小心地說。
“你讓我喝西北風?”梁莙芷雙眸危險一眯。
“不,你愛偷就偷我,我讓你偷一輩子!”
“你當真?”他又說些讓人腦筋糊塗的話。
“當真!你留下來,別再動不動失去蹤影,讓我擔心害怕。”
唔,看他倒是滿有誠意的。“你當真願意?”
“願意!”
“那好吧,我就偷你一輩子!”梁莙芷心裡打的算盤是:待在這兒好好練習偷技,三不五時就到街上去試試身手。她突然想到,關心地問:“你家裡有幾房妻妾?”
奚裕生心一驚,保證地說:“我會把小妾都遣走,絕對不會——”
“不、不,都留著,越多越好。”梁莙芷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嘿嘿……越多越好,這樣她就可以每晚挑不同房下手。“你自個兒說隨我偷一輩子的,對不對?”
看著酷似親孃的臉蛋,奚裕生啥都可以點頭說對。
“那好,我就留下來!”梁莙芷臉上出現大大的笑靨。
“你說你執意要回來揚州跟迄蘇阿爾達有沒有關係?”
“沒有。”
“很好。”男人滿意地點頭。
“我只是想親自到我爹墳前跟他報告成親的事。”
“這應該。”
“還有去看看奚伯伯。”
“嗯,奚裕生就不必看了。”
“已經看到了。”
“你什麼時候揹著我去見他的?!”男人不悅地眯起眼。
“沒呀,你看,那不是他嗎?”
“你說他一間鋪子一間鋪子走進走出,在做什麼?”
“買賣東西?”
“不,你看他兩手空空。”男人眼一眯,抓住個路人問。
“你說奚少爺呀?他每月這樣,一家家鋪子去付帳,聽說他的妻子有順手牽羊的偷竊毛病。”
“哦?怎麼不休了她?”男人戲弄的眼對女人眨了眨,女人含笑瞠他。
“這誰曉得。聽說奚少爺把他那偷兒娘子當寶,恩愛得很呢!這世界什麼人都有呀!”路人嘆道。
“多謝。”男人給了路人一錠碎銀,回頭挑高眉說:“聽到了吧?”
“聽到了。咦?你這是做什麼呀?”
“我們親近點,讓別人瞧瞧我也把偷兒娘子當寶,恩愛得很呢。”
“你胡說什麼!我可沒偷過你東西。”女人粉頰羞紅,在大街上被男人摟得緊密。
“你偷了我,還敢狡辯。”男人咬了一下女人紅潤的頰。
“……你也偷了我呀。”女人不服嬌嗔。
“那我們可謂是志同『盜』合嘍!”
呵,好個志同“盜”合——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