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在岸上養雞和養豬?禽畜的糞便可以當莊稼地的肥料,不會造成汙染和浪費。農業方面,除了常規的小麥和水稻,以及油菜、西瓜、白菜等,還可以發展大棚蔬菜,一年四季,對外都有新鮮蔬菜供應,我發現,逢年過節時的蔬菜,賣的比平時貴一倍多,有很大的利潤空間。”王根林笑道:“小商,你贊成我的看法,繼續發展農副業?”
李愛民冷冷地說:“小商,你什麼意思?這就是你折衷的方法?你忘了,你是誰的助理?”商亮忙說:“李書記,我當然是您的助理!”李愛民說:“那你認真考慮過我的規劃嗎?現在是討論造廠房,不是討論種植養殖!”商亮說:“我建議,工業和農業能不能一起搞?廠房照造,留一半的錢,發展種植和養殖,這樣可降低投資的風險,萬一……”李愛民騰地站起身,不悅地說:“別說了!油腔滑調,兩面不得罪,沒想到你是這麼沒主見的人!”商亮怔立當場,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李書記又說道:“今天的討論先到這裡,我要去趟鎮上,向黃書記和羅鎮長請示一下,改天再接著討論!”
商亮一整天都在想這事,有點神思恍惚,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做錯什麼,惹得李書記如此不高興?商亮不理解,我說的都是實話,想什麼說什麼,難道說真話就不受歡迎嗎?我知道,李書記希望我支援他的發展規劃,但真的這麼做了,誰知道帶給江灣村的是福是禍?畢竟那一百萬元不是村支部出的,那是銀行和村民的集資,出不得閃失,萬一廠房租不掉,或者招來工廠把江灣村的環境汙染了,那將後悔莫及!我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議,希望能分攤投資的風險,這有什麼不對嗎?
商亮很苦惱,這是他來江灣村後,第一次情緒低落。晚上,他吃過晚飯後,無心上網,走到院外想吹吹風。老陳在大門口擺個方凳,上面一碟花生,兩隻雞爪,他坐在一張小矮凳上,怡然自得地喝著酒。老陳看到商亮悶悶不樂,招呼說:“小商,怎麼啦?怎麼像打了敗仗,垂頭喪氣的?”商亮說:“陳伯,我有點想不通。”老陳笑道:“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通?這兒沒人為難你吧?”商亮把心事一說,老陳聽了呵呵大笑,說道:“就為這呀?你也太放不開了,李書記說你罵你了嗎?”商亮說:“他是沒罵我,可我心裡比他罵我還難受,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老陳笑道:“你真是年輕,這點挫折都經不起,同事之間有不同意見很正常,你犯得著煩惱嗎?”商亮說:“我感覺李書記這次很生氣,他說我油腔滑調,沒有主見,可我沒有做錯什麼呀?”老陳呷了口酒,慢條斯理地說:“你知道李書記為什麼生氣嗎?”商亮說:“我就是不知道才想不通,陳伯,您知道李書記為什麼生氣嗎?是不是因為我沒舉手支援他?”老陳嘆了口氣,說道:“李書記是復員軍人出身,你沒當過兵,不瞭解戰士的心情!你可以反對他的觀點,只要你說出理由,他不會怪你的,但你兩邊討好,左右搖擺,聽上去有道理,實際上你沒有立場,這是軍人最討厭的,當兵的不喜歡兩面三刀的人,是敵是友必須有明確的表態,不能糊稀泥!”
商亮委屈地說:“我是為村裡考慮啊,並不是故意和李書記作對。”老陳說:“該你表態的時候,你就要拿出立場!你是共產黨員,不是政協委員,李書記要你表態,是把你當自己人,把你當江灣村的人,沒把你當外人,你卻說這也要搞那也要上,那比棄權都不好!”商亮有點疑問,說:“是不是李書記和王主任不和睦?我支援搞農業,所以李書記不高興?”老陳搖搖頭,說:“你呀,就是太年輕,看問題太片面,李書記和王主任分管工作不同,他們個人之間沒矛盾,有時為了工作上的事,可能會發生爭執,你別用放大鏡看待小問題,其實他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商亮笑了,說:“我明白了,陳老伯,謝謝您的開導!”
商亮擔心李書記在羅鎮長面前批評自己,心裡有點擔憂。老陳笑道:“小商,你怎麼像俘獲一樣低著頭?”商亮說:“我擔心李書記今後不理我,我在村裡就被動了。”老陳笑道:“你呀!要我說,你這個擔心完全多餘!你跟了李書記這麼久,還沒摸透他的脾氣?他是那種小雞肚腸、給人穿小鞋的人嗎?你放心,他不會跟你計較的,假使他發現自己錯了,說不定還會向你道歉!”商亮想想也對,李書記不是那種排斥異己的人,他對我情同父子,我怎麼能無端猜忌他?商亮慚愧地說:“是啊,我相信李書記會諒解我的。”
老陳把碗裡的酒一仰脖子喝乾了,抹了抹嘴,說:“小夥子,江灣村是你人生當中的一個小站點,前面的道路長著呢,記住,你一定要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