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辮,但是似乎很久沒有洗過頭了,頭上的頭髮一根根的黏在一起,臉上是和這裡大多數人一樣的紅彤彤的臉頰,笑嘻嘻的睜大了眼睛說:“楊姐姐,他們是誰啊?”
被喚作楊姐姐的女孩,就是帶領施盛和舒城兩個人‘跋山涉水’走到這裡的女孩,她向來是個靦腆到骨子裡的人,一下子被叫到,發現教室裡面無數亮晶晶的小眼睛都看著她,她的臉更紅了,手悄悄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緩緩說道:“他……他們是來找許老師的。”
“哇!大哥哥他們好白!”
“他們找許老師幹嘛?!”
“啊!我昨天有聽爸爸說過村裡來了兩個城裡的大哥哥!就是他們!”
“什麼……許老師要被帶到城裡去,再也不回來了?!”
二十幾個小孩子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很快話題就朝著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而去,到最後還有小孩子哭著去抱男人的腿。
對此許賢無奈的笑笑,手揉了揉死死扒著自己的瘦小孩子的頭,完全不在意對方頭上的亂糟糟。
許賢在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說話的時候,就看到了舒城和施盛,他其實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兩個陌生的孩子,因為他們兩個身上生人勿進的氣息未免有些太過強烈,他就是再喜歡小孩子,也學不會一直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他只是做他該做的事情。
可當他看到兩個大男孩在教室門口,一臉被孩子們的熱情嚇到了的模樣,不禁發現原來‘小孩果然是小孩’這個真理,於是沒有急著去和他們說話。
等發現施盛被一群小孩子圍著問東問西,而舒城則淡淡的站在一邊,陪著他的,是揹著揹簍的楊月時,教室裡就只剩下他和一個至始至終都沒有被外面動靜吸引的姚生。
許賢在擦黑板,‘唰唰’幾下,背板上的粉塵嘩啦啦的掉在地上,有些不敢落寞的粉塵掙扎著在半空中逗留數秒,最後落在男人的衣衫和頭上……
“姚生,怎麼不和他們一起出去?”
姚生生的矮小,他看了看男人手上沾滿的粉筆灰,然後又看了看外面嘰嘰喳喳的熱鬧景象,看到剛剛還扒著男人腿的小孩子現在又去哭著想要扒在一頭捲髮的少年身上,覺得外面的一切都太吵了,他搖搖頭,說:“太吵了。”
姚生的小手縮排袖子裡,背上已經背好了自己的小書包——一個布包,簡單的用舊衣服縫的,吊著一根繩子的布包。等著男人把東西收拾好,然後一起回去。
他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因為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還被生活壓迫的恨不得就這樣死掉,但他的人生裡還是有著一個發光點,像是星星一樣,在黑漆漆的夜裡,消散他的迷茫……
姚生他從前也並不是不愛說話,只不過他的養父母死掉後,他才變成這樣,人總是需要依靠和信仰的,只在兩座大山裡面來回走的姚生生活閱歷少的可憐,心思敏感,多疑,他潛意識的就不喜歡那兩個來到這裡的城裡人,只是不喜歡。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可能有些嫉妒,可能有更加深層的漣漪在姚生心裡淺淺蕩起波浪,但姚生不甚在意,他想,只要他的老師還和以前一樣,對他好,他可以什麼都不要。
“好了姚生,我們也出去吧。”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至少在姚生的耳朵裡真的非常好聽,那從男人張合的嘴裡緩緩冒出來的霧氣,和男人自己拍拍頭髮,抖落一些粉塵的柔軟黑髮,都叫姚生覺得心裡重重一跳,單純的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於是將自己這種奇怪卻又忍不住不時冒出來的暖烘烘的感覺,藏的深深的,深深的……
“好。”姚生聽到男人的話,立馬站起來,去牽男人的手。
到了教室外面,發現一群學生還沒有走,竟然和感覺脾氣很暴躁的施盛聊的很開心的樣子,圍了好大一堆。
男人走近了才發現,基本上是孩子們在提問,而施盛臉上掛著得意的傻笑,說著關於‘城市’的故事。
許賢先是朝和楊月默默站在一邊的舒城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那堆孩子中間,大聲說:“好啦!都趕緊回家吃飯去!今天下午再給你們介紹這兩個小哥哥。”
原本覺得累了一天的兩個人,要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讓他們到學校來上課,但是計劃總是比不上變化的。顯然他認為會很累的兩個城市大少爺完全沒有一絲倦意。
聽到男人的話,大數小孩都高興的說‘好’然後七五八五的成群結隊的回去,這個時候,男人才又時間朝那兩個他未來要照顧一個月的兩個大男孩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