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腦子……
“要不小悅你拿去吧……?”
“不要了,這是哥哥賣給許爸的……”許爸原諒我,其實是我不敢……
周悅一邊把中藥遞給許賢,一邊腹誹,不過她也只是在心底說說,她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周童根本不是原來任她搓揉的愛哭包了,雖然他對家人的容忍限度很大,卻在關於男人的事情上,有著讓她覺得危險的某種執著……
她希望他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的小家永遠都那麼溫暖,希望許爸養好身體,希望他們的關係永遠都不要發生任何變化,即便讓她很多事情裝聾作啞也沒關係……
等到大家都洗漱完,周悅就看著許爸和周童走到一件臥室裡去,最後她自己一個人看著那扇關著的門看了好一會兒,才去到自己的臥室……
周悅在想,是不是應該重新買一套有三間臥室的房子了?
主臥裡面,有兩張單人床,許賢睡在靠近門口的那張,周童睡在裡面那張,兩章單人床的中間隔著小小的床頭櫃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
暖色系掉的臥室很有許賢的風格,幾乎讓周童一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即將睡著。
許賢卻看著天花板微微出神……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許賢都會有些失眠,他睡不著,說是十年前那場災難的後遺症……
十年前雲溝整個村子被永遠埋在了大山裡,死了很多人,當時他剛剛準備洗漱,夜晚就悄悄的將大山喚醒,大雨沖刷了整個雲溝,在半山腰上的雲溝被死死埋在和了雨水的土裡,他被埋的淺,物資倒下的時候剛好有一個角度給了他逃生的空間……
等他狼狽的從廢墟里爬出來就發現自己的村子被毀了,他幾乎是徒手去挖那些砸的亂七八糟的房屋建築,雙手都被石頭弄出血來,才在一個地方挖到了相擁著的周童和周紅紅……
後來再一次山體滑坡,體積極大,他們三個又全部被埋在裡面……
他記得兩個孩子小小的手緊緊抓著他,哭著問他說我們是不是要死了的畫面,卻記不得後面發生了什麼……等到後來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和兩個孩子已經在醫院了……
據說那已經是災難發生的三天後,一聲都說他們還能活著簡直是奇蹟……
當時他比兩個孩子傷的嚴重,在保護周童和周紅紅的那個時候,許賢自己的後背被狠狠砸了一下,傷及心肺,在醫院的那段時間還咳過血,似乎心臟以後也不能受刺激。
腦袋裡也時常閃過一些畫面,經常昏昏沉沉,他還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很多東西……
醫生當時說這是正常現象,說他只是傷到心肺和階段性失憶已經很幸運了,只要慢慢調理就會好起來,可許賢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來什麼事情……
他的生命似乎一下子空出了好多場景,沒有了好多人,但是周童總是會安慰他,說不要勉強,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開心就好。
他想,自己或許忘記的都是讓自己難過的事情,於是也漸漸不再糾結。
至此,許賢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經的家人父母是誰,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雲溝做老師,忘記了前些日子來他們山村的兩個孩子……
他只記得自己好像曾經在錦州生活過,記得自己當過一個家裡很是富有的小少爺的家教,記得自己在雲溝生活的平淡的日子,記得自己似乎曾經因為蜂毒過敏住院,記得貌似有個小孩叫他等他——他為數不多的記憶裡,那些人的臉都模糊著讓他分辨不清……
原本一個村子因為山體滑坡死了很多人,大概會是一個大新聞,但是由於某種原因被壓了下來,好像是當時要重新評定城市等級,所以需要沒有任何負面新聞,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帶著兩個倖存小賴的孩子開始新的生活,雲溝死掉的那些人也由政府給弄好了墓地。
許賢他自知自己能做的只有這個,於是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時候,帶著兩個孩子到那埋葬著幾十口人的墓地祭拜,最後帶著兩個孩子到了別的城市生活……他記得當時兩個還在,周紅紅哭的最厲害,最愛哭的周童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開始的時候他們很困難,基本上兩個孩子輟學了整整半年才重新回到課堂上,許賢也花了兩年時間重新拿到了一個比較好的大學的畢業證然後在一個小城市裡當高中老師。
後來隨著兩個孩子的成長和許賢對錦州莫名的期待,上高中的時候,許賢就爭取到了調任在錦州一個普通高中當老師。
周紅紅是在上初中的時候改的名字,初中時,周童學習很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