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一揮手,按著武雉的肩膀,縱然此女已經半步武聖,此時也不敢冒犯夫綱,乖乖坐下。
“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先修養幾日,旋即率領大軍入城,整個定州,都知道定州城乃是在你率領之下才被攻陷,任何人都奪不走功勞的……”
吳明一笑,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保證,武雉便安心了。
只是躺了片刻,又逗弄了下兒子,她眼珠一轉,叫來乳孃,旋即道:“妾身不出去,先看看公文戰報總可吧?”
看著她這幅可憐兮兮的小貓模樣,吳明徹底無語了……
……
三日之後。
在大周世界,新生兒三日、滿月、百日三個時間點最為重要,各自有著祈福儀式。
出生三日後,是為‘洗三’,有清洗汙穢,祈福平安之意。
當然,對吳明與武雉而言,這些繁文縟節能免則免,只是藉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大宴群臣,接受恭賀罷了。
因此,早先武雉就迫不及待地領兵入城,進駐州牧府中,鎮壓不服。
在那些大戶世家,還有謝、林兩家的幫助下,城內一切又漸漸走到正規,除了宵禁依舊森嚴之外,白日街道上也多了些生氣,甚至因為戰爭結束,原本一些緊俏的物資價格還有所下降。
總體而言,情況尚算可以。
州牧府之內。
“啟稟節度使大人!”
曾玉一身青袍,捧著文書,很有些名士的風範若不是一雙眼睛,一直在武雉手上的孩兒周圍打量的話。
“說吧!”
武雉將嬰兒交給乳孃,慨然道。
曾玉這才收攝精神,知道自己面前的不是初為人母的女子,而是統治定州七郡,擁兵十萬的南鳳軍主,沉聲道:“州庫已經封存,還有各文書、官印、都大體完好,有著謝家助力,我們接手的官員也未遭到什麼特意刁難……”
“滿城文武,都是聰明人,怎麼敢呢?”
武雉微微眯了眯眼,又恢復了沙發果斷的模樣:“封賞與處罰,都定下了麼?”
“嗯……此次城內,經過謝家林家串聯,共有十七個世家相應,出力最大的乃是謝家之人,名為謝武思!”
“至於獻出西門的,乃是校尉李鈞!”
“謝武思還是白身麼?直接提拔為縣令!還有李鈞?為都指揮使,各賞銀千兩!”
武雉揉了揉眉心:“投誠官員先加一級,世家給子弟出仕名額,都有金銀田宅封賞……大體按照這個規矩來,你下去擬好名單送上……還有,賞完了,該罰的呢?”
聽到這個,曾玉就是身上一個激靈:“州牧徐淳,已經於去年臘月病亡……刺史高順,也是去年病退,至於張文振全族已經收押!”
“徐淳既然已死,本鎮也不跟他計較,高順早早退下,更是沒有發難理由……至於張文振?”
武雉沉吟了下:“此人也是大將,本鎮不欲為難他家老小!”
“遵命!”
有著這個意思,底下人自然知道該如何去辦。
曾玉鬆了口氣:“還有司隸校尉,我們入城之後還欲頑抗,直接被滅殺滿門,一個不留!”
“曾經還有一小隊使者,突圍入城,如今在何處?”
武雉忽然問到這個。
“查無所蹤,根據驛丞交待,早在城破前日便離開了……”
“居然如此?”
武雉一皺眉頭:“發出通緝,給本鎮追查到底!”
“諾!”
旁邊一名火鳳衛立即單膝跪下,出去傳令。
武道高絕,對於處理政務也頗有好處。
在曾玉等文官的輔助之下,武雉批閱公文一目十行,寫字也是飛快,頃刻間將積累的公事一一回復,這才笑道:“今日我兒大喜,你可要多飲幾杯!”
“小臣遵命!”
曾玉很有自覺,躬身答應下來。
武雉離開,轉入後堂,又換了常服,這才抱了定兒,與吳明一起,來到州牧府大廳。
宴會自是早就準備,還給各世家都發了請帖。
畢竟,作為日後的統治者,見上一面,宴請一番,為了日後統治,都是必須。
當然,嬰兒的洗三,就這麼被母親無良地利用了。
……
殿堂之內,賓客盈門。
“見過節度使!”
“恭喜節度使喜得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