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以至此!”
武雉直接冷笑開口,異常直接,令下方文武彷彿又見到了昔日那個乾綱獨斷,霸道果決無比的藩鎮之主。
“今有誰願意為朕分憂,滅了此獠!”
她冰冷說著,下方眾臣卻是立即感覺背後發涼,心裡都浮現出一個念頭:‘看來聖人也是暗憤良久,準備徹底解決此問題了!’
“願為陛下效死!”
話音一落,右邊一排武將紛紛出來表態,更是有些摩拳擦掌。
都是一起打天下出來的老將,論兵事還真沒有一個害怕的,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陳敬宗!”
武雉鳳目一掃,似有些滿意,最後卻從文官中點了一人。
“陛下!”
這陳敬宗乃是兵家聖者,用兵如神,在武雉起家初期屢立戰功,後來為了侄子鋪路,才轉作文職,但此時在軍中影響力也是驚人無比。
當然,此時他年事已高,只想著做過這任兵部尚書之後就安安心心乞骸骨養老,以武雉的大方,賜封與榮養是少不了的,也是大大光宗耀祖了。
但面對武雉,陳敬宗感覺自己又一下變成了半點修為都沒有的普通人,只是短短一句,額頭就有冷汗浮現。
‘天威不測!’
武定看著這幕,卻是心裡喃喃著:“母皇修為,當真越發深不可測了,單單點了個名,一位兵部尚書,一品大員,外加兵家聖者,竟然變得如此……”
他非常清楚,這不僅是皇位的威懾,更是武雉本身的武道加成。
“愛卿覺得,以何人為將,方才妥當?”
武雉幽幽問著。
“陛下乾坤盡在掌握,微臣愚見,不及萬一……”
陳敬宗深吸口氣:“在朝諸將,皆可平亂,只是西南地處偏僻,易守難攻,若要收復縣城,當需大軍兩萬,民夫十萬,若要犁庭掃穴,一舉解決那些土司番部,則是非大軍十萬,民夫五十萬不可!”
這論斷,就比林飛衝更加老辣,某些觀點又不謀而合,令武定暗中點頭。
“嘶……”
只是諸多文臣武將聽了,卻有些倒吸涼氣。
大軍五萬十萬,那根本不算什麼,但徵發數十萬民夫?恐怕整個大武都要傷筋動骨,稍不注意,就要大損國本。
“自古精兵良將易得,而運籌後勤,條理無誤者難得啊……”
武雉抿了抿嘴唇,嘆息一句,語氣又略微加重:“只是陳卿,似乎還未說到底意欲保舉何人?”
“臣愚昧,張廳、鮑果、陳順成三人,皆可為大將,總督軍事!”
陳敬宗叩首拜倒。
“果然內舉不避親!”
武雉微微一笑。
“陛下,臣有本奏!”
這時,一名文臣卻是突然越眾而出,叩首拜道。
“嗯?禮部侍郎吳越?”
武定瞥了眼這文官,一下就認了出來:“此人無緣無故,插什麼手,令人好生費解?”
只是接下來對方說的話,就更加令他坐不住了。
只聽吳越大聲道:“張廳、鮑果將軍皆是朝廷大將,陳順成將軍更不必說,殺雞焉用宰牛刀?對付此等蠻夷,只需我朝廷天兵一至,必然俯首稱臣……臣保舉太子府校尉林飛衝擔任主將!必能旗開得勝!”
“太子?!”
一剎那間,武定只感覺諸多懷疑不定的目光射來,在自己與吳越身上徘徊。
但天地良心,這個吳越根本就不是他的人!
只不過,即使不是他的人,此時吳越的出場,卻彷彿吹響了衝鋒號一般,從文官陣營中,齊刷刷出來十幾人,都是跪下:“臣等附議。”
“你們……”
武定眼中紅光一閃,勉強忍住了,再看曾玉,只見這位丞相望著下方跪倒的文臣,甚至還有不斷加入的武將,臉上閃過一縷憂色。
‘真是……真是……’
他心裡之憤慨,當真難以言喻。
知曉這次吳越出馬,不少人當成自己的意思,‘太子派’聞風而動,而他們動了,一些牆頭草接著跟進,最要命的是,魚龍混雜中,自己根本分辨不出到底誰忠誰奸。
更何況,武定還不瞭解武雉的性子麼?下臣此舉,形同逼宮,絕對會令其暗怒不快,到時候必然將怒火撒在自己頭上。
畢竟,縱然他解釋說這不是自己的意思,又有哪個信?
而皇帝看到太子一呼百應,又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