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艦之上,吳鐵虎、陳順成等一干陸軍將領,看到那五艘覆蓋鐵甲的大船緩緩開出,都是有些目不轉睛。
這船體形龐大,在這水面之上,就彷彿鋼鐵巨獸一般。
“不錯,此乃公子親自畫下圖紙,再由工部巧匠率領百工日夜不停,督造而出!”
曾玉在旁邊說道:“不僅外表包裹鐵皮,防禦力大增,甲板上更是與陸地無異,可放床弩、弩炮、甚至投石機!”
……
“好船!當真好船!”
陳遜踩在鐵甲船上,雖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但還是不由讚歎。
“鉅艦重弩,才是未來水戰的趨勢啊……”
作為得了吳明青眼,又透過武雉考驗的人才,陳遜的眼光精到,一眼就知道己方的優勢所在。
“敵方水師,多用水匪,彼輩善於操舟,長江大河如履平地,又善於水斗,有如水中狼群……我水師新練,不宜硬拼。”
“但據守此船,卻如海上堡壘,任憑敵人群狼,也是遊兵散勇,如何能破?再以弩箭與投石器擊之,戰無不勝!”
底下校尉聽了,都是紛紛稱頌:“將軍高見!”
“出擊!”
水上船隻征伐,皆以旗艦掌管號令,此時陳遜所在的鐵甲艦就是旗艦,一聲令下,船隊頓時向敵軍逼去。
“嗚嗚……”
對面號角聲響起,同樣有著一支船隊迎了出來。
馬蒙的水師多用小舟,水上通行如風,極是方便,此時數條大船出來迎擊,周圍又跟著數十條小舟,呼嘯當中,有如狼群一般圍了上來。
離得近了,那上面短衣赤臂,手持弓弩、短劍的水兵都是清晰可見。
“床弩,發!”
陳遜面色不變,一聲令下,艦隊中的床弩頓時發出咆哮。
咻咻!
這水上所用的弩箭經過改造,幾乎有嬰兒胳膊粗細,弓弦震顫中,彷彿炮彈一般發射出去,遇人刺人,遇船拆船,對面的小舟中立即傳來慘呼。
“殺!”
幾波互射與混亂之後,敵人的小舟終於靠上了最外圍的龜甲船,但當敵軍水兵咬著尖刀,想要跳上船沿,進行接弦戰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前面的船隻頂上還有一層龜殼,從四邊的縫隙當中,又有長槍勁矛突出,彷彿刺蝟一樣,難以下口。
至於鐵甲船,就更是巨城一般,高不可攀,底盤又堅固無比,縱然有水鬼要潛入船底,實行鑿破,也是痴心妄想。
“給我撞過去!”
陳遜看著那些小舟,臉上帶著獰笑。
呼呼!
在鐵甲艦周圍,兩排船槳伸出,划動湖水,令這五頭兇獸以驚人的速度衝向前方。
“啊!”
小舟上的水兵慘叫連連,座艦支離破碎,不得不跳水求生,除了少數水性極佳者之外,餘下的又紛紛被弓箭手射殺,血染一片。
“放火船!”
見到這些善戰水軍如此輕易便被擊敗,對面的先鋒也終於掀出了絕招。
十數條後方的小舟上堆滿了木柴、燈油,此時一點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變成了水上的火炬,被死士操縱著,奔襲而來。
“弩箭,投石機,給我射!”
陳遜面容不變,沉著應對,船上的弩床與小型投石機怒吼連連。
砰砰!
一艘小舟被石塊命中,直接在半路解體,上面的死士筋骨斷折,跌入小湖當中。
又有數條小船,靠得近了,被弓弩集火,上面的死士十不存一。
到了最後,只有寥寥幾條火舟靠近,卻被前面的龜甲船不慌不忙地用長鉤拖著離開,根本絲毫影響都沒有。
對面的水師前鋒徘徊良久,終是無奈,只能選擇退兵。
陳遜的船隊中頓時傳來歡呼。
‘呼……’
殊不知,此時的陳遜心裡也是大鬆口氣:‘這些新兵,經過大勝,總算提了心氣,日後縱然遇敵,也敢戰能戰,不會猝然崩潰了……’
……
這邊三軍歡呼,但水師營寨當中,馬蒙的臉色卻難看非常。
“本來定州水師已經被幾次挫折,想不到恢復得如此快,捲土重來的勢頭如此迅猛!”
馬蒙喟然一嘆。
現在的他,也知曉與家大業大武雉的區別。
對方根本不在乎小敗,縱然定州水師折損過半,只要根基還在,一令之下,照樣有無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