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放著三尺金光,穿著朝廷的正五品郡守官府,通體色若黃金,明如琉璃,只有眼眸之中,還帶著一絲赤色,面上帶著滿滿的威嚴,正是本地正五品的城隍王中!
“真身都自法域中出來?看來是真急了……”
天鶴道人老神在在,旁邊的雲平掌院幾個,卻是感覺到巨大的威嚴降臨,不由有些呼吸急促。
“此蛟得脫枷鎖,便是氣數,此後生死成敗,全看天意!”
天鶴童子一笑,一揮手,一層清光就是浮現,將道人們籠罩在內,隔絕內外,連雨絲都透不進來。
而這時,就可見到,伴隨著城隍的怒喝,一道金光,就如箭矢般衝向白蛟,帶著惡意。
轟隆隆!
周圍,驀然一陣地動山搖,一道道黑氣浮現,其中有數股帶著血紅色,挾裹著令人心驚的威勢,同樣衝向半空,目標赫然是那道神位!
這河伯神位,乃是正五品的神職,得之便可全據怒龍江靈氣,普通精怪若得了,可算修成正果,自然引起激烈爭奪。
‘此江神位,乃是天地大力,自然而成,若是能坐穩,立即就是金敕正神,甚至神通自足,對人道香火要求都少,難怪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不惜一拼了……’
吳晴見到這幕,心裡就是暗暗搖頭:“這些邪祭毛神,山精妖怪,德行不足,還想走捷徑?當心摔得粉身碎骨啊!”
果然,見著這黑氣奔湧,堂皇如潮的場面,頓時激怒了一人。
“師傳?小心您的身子……”
年青士子扶著垂垂老矣的老儒出來,淋著雨水,面上就是浮現出不忍之色。
“我無事!”
老儒推開士子,任憑雨水打溼衣衫,見著漫山遍野的黑氣,卻是沉聲一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爾等妖邪!當受王法!”
轟!
伴隨著喝聲,一道筆直的精氣,卻是如狼煙一般,帶著陽剛、浩大的念頭,直衝雲霄!
此非武者血氣,而是儒者的浩然之氣!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儒者手無縛雞之力,但精修一口浩然之氣,卻是能呵斥鬼神,誅邪退避!
這名老者,赫然就是一位大儒!
“這……這是……”
此幕場景,落在已經開了靈眼的眾道人眼中,卻是一顆白色的太陽,放著浩大陽剛的光華,自山腳冉冉升起。
光芒所至,眾多黑氣慘叫著,如白雪遇到烈陽,傾刻消散,形神都滅。
那幾道帶著血光的粗大黑氣,也不過比同輩多支撐了數個呼吸,就現出幾個幾乎不成人形的掙扎虛影,又緩緩消散。
聖人出,萬法避!
“不知來得是那位大儒?”
天鶴童子抖了抖肩膀,在此浩然之氣下,甚至連他在肉竅內的元神,都覺得有些不爽利。
這時,就見浩然之氣形如狼煙,似長矛一般,向著半空中的王中,以及白蛟撞了過去。
“啊……”
金色箭頭當中,傳來王中的怒吼:“我乃正位真神,金敕在身,你敢傷我?”
雷霆般的聲響當中,浩然之氣的狼煙就追上了金色的箭頭,甚至令神力都開始緩緩消融。
王中怒喝更甚,身上金色敕命一閃,又化為一方大印,上面有著漁樵耕讀、人水馬龍……百姓眾生之願景,轟然壓下。
大儒雖可呵斥邪神,但河伯與城隍皆是天地正神,有著敕命,乃是合法神祗,這就又不一樣了。
蓬!
虛空中一聲巨響,就見得金印一陣,點點星光落下,每一點星光當中,都有一人,虔誠叩拜祈禱之景。
這是眾生願力,與濃烈香火念頭的結合。
在這金光混雜著香火願力當中,原本的浩然之氣狼煙,就不由染上一層異色,緩緩消亡。
“師傳?!”
年青士子見著老師昏厥倒地,當即上前,將其抱入馬車中,匆忙離去。
“吼吼!”
有著這時間,白色蛟龍卻是與神敕金印一合,驀然直上九重雲霄,沐浴雷電,神色興奮,又長出兩爪,變為獨角四爪蛟龍,又化為一名頭戴冠冕,身穿爵服,面色肅穆的神祗。
雲消雨散,一道彩虹浮現而出。
三百里怒龍江靈氣,都是蜂擁而來,似是為之獻禮。
“劫數已過,正位河伯!”
天鶴童子見著此幕,卻是喃喃著:“這蛟龍,當真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