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樓,裝模作樣說:“看書入迷了,又要按你的開飯規定洗澡,不好意思,讓你久等。”
他一眼看到餐廳桌上正對他的老座位的地方,一盤黃澄澄的油炸臭豆腐。林薇的手藝很好,不但改刀切成了方方正正的小塊,而且每塊都回鍋油炸兩次,這是最正宗的臭豆腐做法。這樣做出的臭豆腐不但香,而且外面酥脆內裡軟嫩。可是,康勁的眉頭已經不由自主皺了起來——就算炸熟,他仍然一聞到這味道就想吐。
林薇興致沖沖地為他倒酒:“快坐啊,這是我今天順便買的茅臺,你喝杯嚐嚐。”
謝天謝地,濃重的酒香總算蓋過了臭豆腐的怪味,康勁終於有勇氣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對面,平時根本不一起吃飯的顓頊居然坐得好好的,滿臉奸笑,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整頓飯,康勁不停地灌自己酒,沒辦法,他好幾次差點吐出來,只好一仰脖子把辛辣的茅臺來漱口,好壓下腸胃裡的翻騰。最糟的是林薇一直把臭豆腐夾到他的碟子裡,殷勤地勸他多吃點。
林薇換了家居服,及膝的嫩黃卡通棉布裙,腰裡還繫著條大紅色的圍裙,襯得她的面板更白,握著筷子的手也非常優美纖長,但只要這雙優美的手夾著臭豆腐到康勁的碟子裡,康勁就渾身長毛般直哆嗦。不知不覺喝了一整瓶茅臺,總算碟子裡的臭豆腐全都消失了,康勁立刻站起身,“我喝多了,得去漱漱口洗把臉。”
說完擦擦嘴拉開椅子就往樓上跑,他一直跑進自己房間,來不及鎖房門和衛生間的門,就趴到馬桶上開始乾嘔。
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嘔出,反而把自己折騰得頭昏眼花,忽然一隻嫩白的手把毛巾遞到他嘴邊,溫柔地說:“擦擦,我再給你倒杯水漱漱口。”
康勁轉過頭,正好看到了林薇連衣裙下的一截小腿,面板雪白,線條極其柔美;她的腳很小,只趿著雙透明的水晶拖鞋,五個腳趾粉嫩可愛地微微分開,似乎在朝康勁暗示著什麼。康勁看著她的腳忽然愣住了,不知從哪裡升騰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慾望,非常想抱住兩條小腿,狠恨摸摸她的腳。
他立刻為自己有這種想法感到羞愧,接過毛巾,胡亂擦了擦嘴站起身。林薇又不失時機地在水龍頭下接了杯水給他:“漱漱口就會好過些。”
康勁接過玻璃杯,忽然無意當中瞥到林薇的胸口。他注意到,原來這件棉布裙子領口開得很低,幾乎可以看見某些不該看的部位的輪廓。他急忙一仰脖子把水一口氣喝乾,藉此轉移視線,同時心裡責怪自己——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老是注意林薇的這些地方?
林薇嗔笑道:“讓你漱口,又沒讓你一口氣全喝乾。”她接過空杯子隨手擱在盥洗臺上,彷彿想給康勁抹額頭上的汗似的,扯過康勁手裡的毛巾,踮起腳尖,擦著他額頭上的汗珠。
康勁聞到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肥皂香味,不由詫異道;“你洗過澡了?”
“是啊,剛才顓頊已經告訴我了,你真傻,明明最討厭臭豆腐,還一塊不剩的全吃完。呆木頭!”林薇給了康勁一個嬌嗔的可愛白眼,仔細地揩著康勁的額頭。大概踮著腳尖的時間太長,地面又滑,她忽然腳一滑,“哎呀”尖叫一聲朝旁邊倒去。康勁正被她貼得極近的身體搞得心煩意亂,一時愣了會竟然沒有伸手帶住她。
林薇空嗵一聲,摔在盥洗室的平滑瓷磚地面上。她翻身坐起,捧著右腳踝直抽冷氣,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康勁慌了神,蹲下來急忙問道:“怎麼樣?”
林薇帶著哭音委屈地說:“扭到腳脖子了,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拉我一把啊!”
康勁總不能說我正在想入非非,急忙掩飾地站起身,從盥洗室的櫃子裡找出藥油,重新蹲回林薇身邊說:“我給你擦點藥油。”
“好,但是扶我到外面去擦,這裡瓷磚地坐久了好冷。”
康勁扶著她慢慢走到外面的臥室裡,懷抱裡柔軟的身體時時使他心猿意馬。按捺住蠢蠢欲動,他把林薇扶到自己的床上,讓她受傷的腳伸直,蹲著床邊上為她檢查。
剛觸到右腳踝,林薇就叫道:“輕些!好痛。”
“我給你搽點藥油,你忍忍。”康勁倒了點硃紅色的藥油在手心上,輕輕搓開,塗抹在林薇的腳踝上。雪白的面板立刻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康勁發現林薇的腳踝受傷並不嚴重,還是很纖細,他可以用自己的虎口一把輕鬆捏住。他用眼角餘光掃了林薇一眼,發現她正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長長的睫毛半遮住羚羊般黑色明亮的大眼睛,紅潤的嘴唇微微嘟著抽氣,彷彿有些疼,但這種微嘟著嘴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