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的心裡,如今只有莊碧嵐了。我跟她少年時那般深的情分,到底抵不過莊碧嵐數次和她生死相依……那麼多年無名無份,她也不肯和他分開。”
宣太后柔聲勸慰道:“她不肯和他分開,日後後悔的是她,你已為她打算過,她不依,也只能由她了!”
唐天霄道:“只怕她滿心還怨我小雞肚腸,為著一點私慾才這麼著棒打鴛鴦呢!其實若她喜歡的不是莊碧嵐,成全她又何妨?看著她找個絕地跳下去,我卻不忍。”
宣太后嘆道:“你只顧說別人沒眼色,你自己呢?這個可淺媚,是個異族人不說,還差點連累你丟了性命,你還不是一般地把她當作寶貝捧在手心裡?我看你一向懂得分寸,也就沒提醒你。用情不妨,可用情太深,不可自拔,便不是一個君主玩得起的感情了!天霄,你得收斂些才好。”
唐天霄苦笑道:“母親說得有理。可我若不傾心待她,又怎能期望她傾心待我?”
宣太后聞言,已是皺眉不已,“你還想著傾心相待?那些事關江山社稷的軍政大事,你敢對她全盤托出?她曉得北赫人種種機密之事,又可曾向你一一道明?她因維護自己的國家而來到大周,是你的棋子,也是北赫的棋子。你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純粹,你還指望最終能毫無保留地心心相印?”
唐天霄默然。
宣太后握過他的手,溫和道:“天霄,聽母后的勸,以後多留一個心眼吧!你可以夜夜笙歌,對她大加寵愛,若有機會,哪怕封了她作皇后也是不妨。可萬萬要記得,你便有十分愛意,面上可以流露出十二分,但心裡一定要斬去五分。小心拋卻一片心,徒惹半生恨!”
唐天霄沉默了許久,才抬起眼,靜靜地答道:“母后,我記下了。”
宣太后展顏道:“你這孩子從小玲瓏,我知你能省悟過來。”
唐天霄帶了靳七等內侍踏出德壽宮,立在宮前的石橋上看一眼下方的蓮池,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