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採挖完了後,全市經濟失去了支柱急速下滑,GDP由過去全省前五名退到現在的倒數第三。
明山市一下處在迷茫之中,不知道如何向前走了,雖然口中也吆喝著經濟轉型,但吆喝了五六年到現在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轉。
這兩年中央三令五聲關閉小煤窯,對一些枯竭型煤礦企業也採取關停並轉。明山市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失業的群體突然猛增,破產企業職工分流安置問題變得歷史性的嚴峻起來。
想起職工分流安置,我心中猛的一驚,老秦讓我來開會該不會是為了這事吧?!靠,這個老傢伙,如果真被我猜著了,回去不把你的老骨頭給拆了。
上個月接手了一個熟人介紹的案子。市礦務局下的西山煤礦關閉停產了,800 多號工人突然沒了飯碗,而且工人的補償金卻無法到位,引起了工人的強烈不滿,在市政府靜坐了 1 個多星期,但是沒有達到任何效果,最後有人提議將礦務局的西山煤礦告上法院。最開始是在勞動局申請勞動仲裁,市裡指示勞動局不準受理,工人們又起訴到法院。
一個朋友將這個案子介紹給了我。最開始我也不想接這個案子,知道這種涉及企業改制的案子最麻煩,但是看到案子標的接近 500 來萬;代理費弄得好怎麼也可到手十來萬的。案子其實很簡單,按照規定關閉企業應當支付給解除勞動合同職工相應的補償金,但是目前市礦務局的西山煤礦卻不願意支付那麼大一筆補償費給工人。
現在辦事就得靠輿論,靠壓力,我告訴領頭的王小栓,雖然把西山煤礦告上了法院,但是每天靜坐上訪依然要進行,繼續給市政府施加壓力。這就叫訴訟上訪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過了幾天,老秦把我偷偷叫到他的辦公室。“你小子是否接了涉及礦務局的一個案子”?
“案子受理審批手續不還是你辦的嗎”?這個老傢伙總是喜歡裝糊塗。
(三)司法局的會議
“市裡不讓律師攪和企業改制的事,你趕緊撤了吧,好好跟當事人解釋一下”,老秦一本正經的。
“市裡說什麼就是什麼!?人家中央還積極鼓勵律師參與企業改制”。我最煩聽到市裡市裡的,市裡這幫官僚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老弟,我可告訴你了,這也是市裡讓我轉告你的,你自己決定,出事了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老秦最後撂下這樣一句話。
律師講的就是誠信,我能夠有今天也在於此,出爾反爾我是不願意做的。這件事老秦以後沒有再問過我,我自然也沒有當回事。
今天老秦突然讓我來開會,會不會就是為了這事。這個老東西,也太不厚道了,竟然不提前告訴我。來都來了,還能把我吃了,再說也好久沒來司法局看看了。
走進司法局大院,門衛老頭竟然不讓我進,解釋半天也沒有用,難怪老頭如此,司法局的大門一年我難得踏進幾次。無奈我只好拿出律師證,老頭認真拿到手裡翻了翻,並且嚴肅的對我說,“以後來要主動出示證件。”
我靠,足夠我暈了!這老頭把司法局當成國務院了?沒有跟老頭過多計較,昂首進入了司法局大樓。會議室在三層。好久沒有爬過樓梯,上到三樓竟然有些喘氣。看來以後得加強鍛鍊了,省得未老先衰,浪費了大好青春。
會議室門敞開著,老遠就聽到了雲強所的楊槓救和司法局的女幹部打情罵俏的聲音。他這個拗口古怪的名字也是有來歷的,聽他媽說發洪水被沖走,被一個楊樹竿給擋住才撿回小命,之後他媽就把他的名字改成楊槓救了。估計老楊要是被頭驢救了,名字肯定變成楊驢救了。
“老楊,今天面色紅暈,春光盪漾啊,”我主動打起了招呼,表示我的到來。
“稀客,真是稀客。那陣風把我們的陳大律師吹進司法局了,”楊槓救故作誇張。
“錦榮老弟,昨天庭上你可夠狠的啊,以後給老哥留點餘地喲”,這是至誠所的老吳。昨天剛在庭上和他交過手,被我整得一塌糊塗。
“那裡那裡,你老吳太誇張了”,我跟他們互相打著哈哈,已示互相問候,然後找到一個空位坐了下來。鼻裡立刻送來一陣女人的幽香,扭頭一看,司法局的劉小麗正坐在我旁邊。
劉小麗的公公趙金平是市政府常務副市長,兼市公安局局長,趙金平在市領導班子裡排名第五,他是從明山市基層上來的幹部,在市裡勢力根深蒂固,實際權力在另外兩個副書記之上,除了書記市長很少人敢惹他。但是劉小麗的老公趙志強卻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在外沾花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