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些好笑:“展公子武藝高強,又能力超凡,仲府始終不可能是久留之地。屈居在此多日,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這句話足夠直白,仲冉夏說出來卻不後悔。
半夢半醒中,她厭倦了這種焦急、疑慮以及永無止盡的不安,急於擺脫。
自己一直都明白,展俞錦在仲府有所求,不然怎會放低姿態入贅,又任憑仲家大小姐指使?
這是其中一方面,另一面便是仲冉夏的私心了。
她害怕自己在陷下去,得知真相後會被傷害得更深,倒不如早早抽離,對展俞錦死心。
出乎意料之外,他突兀地低下頭,在仲冉夏唇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沒有情 色,沒有欲 念,甚至冰涼得沒有溫度。
仲冉夏瞪大眼,心裡頭沒有喜悅,臉上半點暈紅也褪盡,顯露出少見的脆弱與蒼白。
展俞錦的掌心覆上她的細頸,輕輕摩挲,似是對待深愛的情人,溫柔安撫。
仲冉夏卻覺得那雙修長美麗的手,如同女怪手中的毒蛇,將頸子重重纏繞,讓她透不過氣來,全身只餘一片寒冷。
她明白,這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展俞錦只要多用上一分力,哪怕僅僅兩指,足以將自己的脖子擰斷。
仰頭費力地看向他,唇邊漫不經心的笑意,完全察覺不出殺氣。對上那雙黑眸,仲冉夏瑟縮了一下,他從善如流地把掌心滑向她的耳廓,輕柔揉捻。
“娘子居然把你我的約定忘卻了,嗯?”
仲冉夏皺眉,這人分明就知曉她並非真正的仲家大小姐,提起這事故作玄虛嗎?
給春藥折磨,又被嚇得不輕,她索性豁出去了:“展公子,有事不妨直說。原來的人聽得明白,不代表我也清楚。”
見她滿臉視死如歸,展俞錦挑起眉,笑了:“娘子,可比以前有趣得多了。”
仲冉夏咬著唇,這話聽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誇獎。
“展公子,你想要的,許是那本‘芙蓉帳’?”除了這點,她再也想不到仲府還有什麼是這人想要的。
“娘子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本所謂的秘籍,你在成親前已是送到俞錦手上。”
此話一出,仲冉夏愕然。敢情原主人早就眼巴巴地把書給了他,難為她還藏著掖著,就打算作為最後的王牌。如今,恐怕是用不上了。
察覺她眼中的失望與懊惱,展俞錦難得開口解釋道:“只是最後一節,被智圓偷偷截下。至於而今在何地,娘子許是有些眉目?”
仲冉夏眼底一冷,揪著他的衣襟撲在這人身上,低喝道:“慶雲寺的主持,是你殺的?”
淪陷
展俞錦任由她壓在自己身上,眸中含笑:“是與不是,又有何區別?”
仲冉夏默然,這人先前有此一問,必定那“芙蓉帳”最後一節並未得手。若因此置智圓大師於死地,不像是他的作風。
“那麼,展公子可知是誰所為?”
她鬆開美相公的衣襟,方才將渾身的力氣爆發,這才翻身壓住了這人。而今緩下一口氣,便手腳發軟,倒在展俞錦的胸前。
他單手扶著仲冉夏,免得她滑落塌下,笑道:“智圓倒是個硬漢,完全想象不出當年此人只是個不入流的山賊盜匪。”
仲冉夏詫異:“你說主持大師以前是山賊,後來改行當和尚?”
她難以置信,一個殺人如麻,燒殺搶掠的山賊,最後居然會變成普度眾生的寺廟住持,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展俞錦的手臂環在她的細腰上,淡笑道:“娘子莫不是忘記了,岳父大人曾是智圓手下第一猛將。”
猛將……
仲冉夏想起老爹那圓滾滾的身形和體重,難道他以前的必殺絕招,便是“泰山壓頂”?
無奈地甩甩頭,兩山賊一個去當禿驢,一個做起了生意,她皺眉道:“不論爹以往做得什麼營生,現在也改邪歸正了。”
畢竟出身為寇,鐵定是因為生活所逼。再說她這身體也不能自己選擇父母,反正老爹如今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還開了一間鏢局,已經算是不錯了。
展俞錦看著她,眼底裡閃過複雜的神色。彷彿一個長輩對後生的眼神,寬容她的無知和天真。
仲冉夏有些惱了,難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對麼?
他偏過頭,湊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娘子如此執著於智圓的死,是為了那位明遠小師傅嗎?”
這人居然舔了下她的耳垂,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