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風立天有些不耐煩,真難得見到他露出這種情緒,血濃於水的原因麼?
“是……是……是小英子,都是……他……他叫奴才這麼做的,真的……真的不關奴才的事啊!是他每天都往貴妃娘娘的食物裡下藥,還跟奴才說只是不讓貴妃娘娘不能懷上龍種的藥。奴才……奴才是……是怕美人娘娘怪罪……才……才沒說的。”小喜子說完這些都汗溼衣背了,整個人哆嗦得不成樣子。
“……然後呢?”這三個字彷彿從風立天的牙逢裡擠出來的一般。
“是啊!然後呢!怎麼又會是她自己變成那個樣子了!”太后可不像風立天一般沉得住氣。
歐陽雪夜看到這裡不免冷笑,風立天你有什麼可氣的呢?這不是按照你譜的劇本在演麼,我費盡心機賣力演出,你還不滿意?
“然……然後,昨天晚上小英子下了藥之後,小路子就來找我上夜宵了。奴……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是美人娘娘自己喝了的呀。皇上饒命!太后饒命!皇上饒命!太后……”
“住口!”太后厲聲一吼,“你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你!你!你簡直有十條命也不夠給哀家賠!你可知道!你害死的可是皇家的血脈!”
何公公朝門外使了個眼色,兩名小太監立即進來把小喜子拉了出去。可憐小喜子已經嚇得下身全溼昏厥過去了。
歐陽雪夜望著風立天,沒有絲毫的情緒顯露在她的眼睛裡,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風立天冷冷得看著歐陽雪夜,卻突然扯出一絲譏諷的笑來。太后驚訝的看著這兩個人,完全不適應這詭異的氣氛,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打破這氣氛。
彷彿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歐陽雪夜心裡一聲嘆息。既然他想要天子的威嚴,那就給他吧,畢竟凡事做絕了也不見得是好事。歐陽雪夜漾起一個更大的笑容,“太后,皇上,臣妾也有罪,臣妾不該隨便拿東西給美人妹妹吃的。臣妾甘願領罰,願禁足在臨月殿直到美人妹妹原諒臣妾為止。”說罷竟直直垂首跪了下去。
“這……”太后看了看旁邊的皇上,見風立天毫無動作,便急急走下殿來,扶起歐陽雪夜,“唉……讓母后怎麼說你啊!明明你才是受委屈的那個!你這不是讓母后心裡難過麼!現在該讓太醫來給你診診才是,萬一你也中毒了,讓哀家如何是好?”
“臣妾讓太后憂心了。”歐陽雪夜可不大願意一直跪在這冰冷的地板上,戲做過了也不好看,也就順勢站了起來。
“都下去吧,朕自有定奪。”風立天說完擺擺手,閉上了眼。
“臣妾告退。”歐陽雪夜乾脆的帶著可心和小路子離開了懿元殿。
行至途中,歐陽雪夜開口道:“小路子,去打聽一下,小喜子關在哪裡,然後回來告訴我。”
小路子立馬朝一條小路急急離去。
“娘娘,嚇死奴婢了。”可心這才拍拍胸口,小聲嗔道。
“怕什麼?這才開始呢!你覺得皇上會不知道咱們這點小伎倆?他不過也是在跟咱們玩兒遊戲呢!”歐陽雪夜笑笑說道。
“什麼?”可心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那……那皇上怎麼……”
“怎麼不降罪?他還沒玩兒夠吧,大概。”
歐陽雪夜剛到臨月殿,小路子就回來了。附在歐陽雪夜耳邊說了幾句,歐陽雪夜便讓所有人退下了。
無月的夜總是方便做一些事。
歐陽雪夜此刻匿身於夜色之中,悄悄的靠近敬事房。這裡今晚也熱鬧過一陣,不過這時已經安靜下來了,亮著的房間裡有人被鐐銬鎖在木樁之上。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被嚇暈的小喜子。還沒清醒,不過從身上的傷看來,這次是被打暈的。旁邊看守的小太監已經打起盹兒來,看來打人也是累人的差使。
歐陽雪夜輕輕走進屋內,以她的功夫,自然不會驚擾到誰。舉手點下,動作乾淨利落,已然點了看守小太監的昏睡穴。不多耽擱,也給小喜子來了一下,解下小喜子的鐐銬,抓住他的腰帶便施展輕功出了這屋子。衣角翻飛,黑色的身影攜著小喜子在宮牆上飛上躍下,不多時已經越過外宮牆來到了皇城根下。
遠遠來了一輛車馬。
“大哥,麻煩你了。”歐陽雪夜對趕車人說道。
趕車人取下斗笠,不是歐陽沁霆是誰!他從車廂內提出一個麻袋,把小喜子丟進車廂,“不要跟我客氣,我說過,只要是你讓我做的,哥哥我絕不含糊!”
“大哥……謝謝!”歐陽雪夜只能說出這兩個字了。
“別再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