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化絕代的俏女子;另一邊卻是蟒袍加身、不怒而威的俊男人。御臺下,鶯歌燕舞、絲竹正酣;大殿內,群臣皆醉,如痴如怔。
就見曲裳與曲映將膝一彎:“兒臣參見父皇,兒臣參見母后!”
御臺上俊男人大手一揮,龍顏大悅:“皇兒免禮!適才正與你們的母后嘮叼著,兩位公主再不回來,就趕不上你父皇六十壽誕嘍!”
什麼什麼?這俊男人有六十歲?葉旋舞等人大是驚異:頂多,也就是三十掛邊吧?
“父皇母后恕罪!”曲裳曲映纏著撒嬌。
“哦?裳兒、映兒,何罪之有啊?”皇后脆聲笑問。
“怎麼沒有啊?”皇上存心抬槓:“這皇帝老子壽誕,兩個丫頭不聞不問、禮也不送,是何道理?”
曲裳曲映對望,相顧而笑:“臣女奉太子哥哥之命外出,正是為了父皇的壽禮啊,這不,大禮奉上!”說著話,纖長秀指一扯葉旋舞的衣襟,葉旋舞在眾目瞪瞪下無所遁形,暗道:“曲映妹妹,你發什麼傻,我哪算什麼禮啊?”又想想,莫不是要我行禮啊,逐曲身一拜:“葉旋舞參見蛙國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皇后鳳目含笑,將身前傾,正要細問個中情由,適逢偏殿走出個鳳表龍姿、俊眉秀目的男子,不覺笑意更盛“行兒——”
男子回了聲“母后”,直奔到曲裳曲映身側:“貪玩的公主妹妹,為兄已經是望穿了幾道秋水,我分配下去的任務呢,可有完成?”
“皇兄,這不是麼?”
可憐的葉旋舞,又被推轉了個方向。
一瞬間,互望、凝眸、同時掩口,疑聲發問——
“曲公子?”
“一品紅!”
哼!哼哼!瞧那四目相對的膠狀,分明是情深意長的眼光,身後,兩個人,如吃了八百年的陳年老醋。
“那年,你說來年二月去月兒閣接我……”葉旋舞目光一掠,高傲地看向它處。
“哦,咱家一品紅想我去接她啊!”曲行的話陰腔怪調,極盡挖苦之能事。
“啐,誰稀罕?我可以不等你,你卻不可以不去,最討厭男人不講信用!”
死丫頭!
竟然說他不講信用,以為他曲行那麼好誣衊啊?
“要不要本……公子帶你去看看,那月兒閣早成一片廢墟,想為你招魂都招不來,卻去哪裡找你?”
龍臺上,蛙皇蛙後相視竊笑:這對娃兒,說不定是對前世冤家,且任他們胡鬧去!
“解釋!那時你說接我有什麼企圖?”
“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曲行咬牙皺鼻:“只是聽說你的琴技特別好,想讓你為父皇彈上一曲,只是想不到,一晃五年不見你蹤跡,哼,我父皇一下子就老了五歲,我要你負責!”
這個責她葉旋舞就真負不起……
話說,蛙皇正吃蛙後喂的蜜餞,聞聽此言“卟——”地一聲急吐而出,這寶貝兒子!若有個三長兩短,就是他狡言弒父!
“你胡說什麼?!”曲映粉指一舉,捏向太子哥哥的手背:“父皇哪裡會老!”
“哎喲,親親公主妹妹饒命,瞧為兄這嘴,又說錯話了,咱父皇長命百歲,不,是長命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還差不多!曲映鬆了手,敢為難她的朋友,哼,親哥哥也不行!
揉著發紅的手背,對這個妹妹,曲行是一慣的寵溺,可對著葉旋舞卻沒那麼好脾氣,如突遇冷空氣般陡降八度:“一品紅,還不將你那曲《雨遊荷塘》彈來,為皇上祝壽,這可是我們兄妹三人準備的大禮!”
“你也太寒磣了吧……”
眼見二人話中夾槍帶棒,皇上皇后一打眼色:“行兒,你怎麼老欺負映公主?這可不是做哥哥的表率!”
嘴張成標準的“O”型,“冤啊,母后,行兒寵映公主都來不極,欺負一說,實在是空穴來風啊!”
皇后慧黠一笑:“這葉旋舞乃映兒的好友,你欺負她不就是欺負映兒麼?”
謬論!絕對的謬論!
“這賞琴一事,稍後再談,想必群臣也都餓了,呂公公,傳令擺宴!”嘿,連皇上的心也偏了!
一旁的呂公公躬身領命而去。
耶!葉旋舞伸出兩指,在曲行面前得意的晃出“V”字,直氣得那張俊顏發黑、發紫、發脹……(葉旋舞的想象也太誇張了吧)
突然,一串蒼老的吆喝聲響徹大殿——
“獻壺啊,醇酒溢香的紫砂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