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赫下了晚自習以後,時間也不早了,外面陰雨連綿的,這時候也不時興外賣。好在李傑經常都會帶些警隊的兄弟回來宵夜,米婭的廚房裡備著的存貨那是不少的。米婭站起來,司徒孝柔也跟著站起來說:“嫂子我幫你。”女人的戰場是廚房,男人的戰場是酒桌,李赫雖然還沒有成年,可是鄺行遠看著他從櫥櫃裡拿酒擺酒具的動作,就知道這小子也是老手了。
酒當然是茅臺,李傑櫃子裡壓箱底的貨,藏得挺深的,但逃不脫李赫的法眼。
李赫拿酒的時候聽到房間裡有動靜,似乎妹妹還沒睡呢,順口就問:“純純,你怎麼還沒睡呢?”
於是房間裡就走出兩個小人兒來,一個就是披頭散髮穿著萌萌睡衣的李純,另一個則是隻有五六歲,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小女孩兒。講真,李赫就沒見過這麼晶瑩剔透的小人兒,論五官的飽滿,論眉眼的精細,整個就是老天爺精雕細琢的作品。我去,也是震驚了,這樣的小蘿莉簡直就是毒藥啊。
小蘿莉手裡拿著李純小時候的玩具,看到李赫,也不知道該怎麼叫他,兩隻大眼睛圓圓的,眼珠子跟點漆也似的,小臉上的面板就跟玉石一樣。
鄺行遠看到小女孩,滿是豪氣的臉上頓時一片慈愛,招了招手說:“蓮心,來,叫哥哥。”
蓮心?李赫心裡又吐槽了一下他們家取名的風格,好吧,蓮心一粒,萬丈佛光,比起司徒孝柔來,已經算好了。不過他一臉笑哭的表情,說:“叫哥哥嗎?可是我叫你鄺大哥啊。”
鄺行遠說:“你我是忘年之交,但從輩份上來說,蓮心叫你哥哥沒有問題。”
小女孩走到鄺行遠的身邊,任由她的爸爸將她抱在了膝蓋上,回頭看著李赫,淺淺的笑著叫了一聲:“哥哥好。”
鄺行遠用鬍子紮了一下她的小臉蛋,又把她放回去跟李純玩去了。李赫看著鄺行遠,作為本市的副市長,他一家三口深夜探訪,而且以一種非常私人,非常親近的身份進來,雖然說是來向李赫道謝的,這份誠意,也實在夠份量。之前那張卡里的幾萬塊錢,倒顯得十分的隨意了。
既然如此,李赫覺得再說點什麼虛的,都是在浪費他們之間的這種情誼。
於是李赫先倒了兩杯酒,說:“鄺大哥你嚐嚐,我其實分不出酒的好壞,不過我老爸這瓶酒是壓箱底的,據他說有些年了。”
鄺行遠笑著舉起酒杯來品了一口,說:“沒多久,最多有五年。瓶子是做舊的,不過還算有良心,裡面的酒還沒有問題。你老爸的職務解決了,而且一來就破了一個碎屍案,這是要能力有能力,要運氣也有運氣啊,最重要的,還有個非常能幹的兒子。”
李赫呵呵一笑,說:“從小聽著我老爸的偵破故事,依葫蘆畫瓢,要說運氣真的是運氣,但遇到碎屍案我可以一點也不覺得是好運氣啊。”
這時司徒孝柔端上來一盤油炸花生米,有了下酒菜,兩個人先不說話,一口氣先幹了三杯。鄺行遠喝得是哈哈大笑,對李赫說:“小傢伙你果然有意思,都說酒品看人品,我沒看錯人。對你老爸,我覺得也大可放心了。”頓了一下,又說:“登門拜訪,不為別的,就為了蓮心沒有失去爸爸,特別向你道謝。其他的,倒不值一提。”
李赫笑著說:“等我們搬新家了,可以讓她多來和純純玩,我們在那邊養了一隻哈士奇,就是傳說中的二哈。鄺大哥你大概是不知道的,二哈和蘿莉好般配的說。”
鄺行遠一臉的木然,說:“聽不懂,再怎麼忘年交,該有的代溝還是抹不掉的。”
好吧,既然聽不懂就換話題,其實李赫還是很關心鄺行遠的走向的,他到信仰市就是來鍍金的,下一步往哪走,先了解一下沒有壞處。所以他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鄺大哥你這次回來呆多久?要回省裡嗎?”
鄺行遠呵呵一笑說:“呆多久?我是來任職的,出車禍只是個意外,好了該幹嘛還得幹嘛。市裡讓我主抓農林業,在許多人看來是個冷衙門,但信仰市本身就是以農林業為主體,牽涉到老百姓吃飯的事,又怎麼是冷衙門?”
好吧,李赫承認自己前世裡並不關心這些,他得了城裡人通常都有的毛病,對城市以外的世界漠不關心。信仰市是他的家鄉,雲杉縣桫欏鄉更滿載他童年的記憶,可那裡的人們怎麼生活,有著怎樣的喜怒哀樂,對他來說是十分模糊的。這時候他努力的在記憶裡搜尋著關於故鄉的資訊,好的沒有找到,壞的新聞倒記得一些,大抵是為了發展工業,硬是引了一些工廠過來,但經濟沒發展好,環境的破壞倒十分嚴重。信仰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