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氣還是沒喘勻淨,但著急的說:“三表叔也進去了,這貨是最不經嚇的,知道的事又不少,他一進去估計就要糟啊。”
“省裡面去的?”郭光文帶著疑問,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沒動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戴著眼鏡,似乎總帶著微笑,這個時候也是嘴角動了一下,像是在笑,說:“以前的那些對手沒那麼大的能耐,這件事,我覺得很大程度上跟鄺行遠有關係,他最需要政績,要造福一方不能立竿見影,只能樹立一個雷厲風行,手腕過硬的形象。”
郭光文沉吟著說:“我和姓鄺的沒什麼深仇大恨,他也不是不懂規矩的愣頭青,就算要樹立形象,這個力氣也花得太大了一些。”
這時郭妻倒了兩杯茶過來,那個愛笑的中年人說:“郭縣你忘了?去年子佩在學校門口和人衝突,死了兒子的那家人,可是放出話來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讓子佩去償命,這件事雖然最後被盧書記按了下來,但當時鄺行遠就在行政會上拍了桌子,和盧書記也是當場就頂起來。其後公安那邊讓他下了不少人,又搞了一個反黑大行動,不排除是那家人繼續在活動。”
郭光文冷冷的說:“那家姓李的就是有點錢,在政界沒什麼靠山,我不信他們推得動這麼大的波瀾。”但是,他掃了妻子一眼,很是煩躁的說:“都是你教的好兒子!書不好好念,走到哪就在哪闖禍,把他送到了省城,他能在省城也惹出那麼大的事來!”
他們也算得上是老夫少妻,平時裡郭光文還是寵著這個年輕妻子的,所以郭妻也沒有被郭光文這麼兇過,尤其是還當著外人的面,她面子一時就下不來,拉著臉說:“你衝我吼什麼?哪家的兒子沒有點雞飛狗跳的事情?你有本事就衝外面的人吼去,你衝我吼什麼吼?我兒子怎麼了?我兒子就是長得帥,招小姑娘喜歡,這也怨不得他,去年那件事,就是那個小賤人水性楊花去勾搭別的男人,換成是你你能忍?”
“愚蠢!”郭光文字來就是有些煩躁,聽到年輕的妻子腦子裡壓根就沒把這些事當回事,忍不住呵斥道:“就是你滿腦子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才把兒子教得那麼不學無術!”
郭妻也是被點著了,提高音量說:“我愚蠢?我沒教他隨便勾搭小姑娘,沒教他把人肚子搞大了,這些東西,壓根就是遺傳!你兒子就跟你一個德行,表面上人模狗樣,背地裡……”
“啪!”的一聲,郭光文忍無可忍,雖然屋子裡的都是他的心腹,可這女人這麼口無遮攔,也真是把他給氣著了。
這一動了手,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但是他們也都覺得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所謂,現在是在家裡鬧這些的時候嗎?他們銅鑼縣郭家是出了不少當官的,其中在郭光文這一輩,郭光文就算一棵大樹,這棵樹要是倒了,不說整個郭家都會跟著倒,但也覺得會大傷元氣,尤其是這幾個和他走得近的家庭。
那個女人捱了打,反倒是不敢吭聲了,畢竟她也是依附著郭光文的,平時恃寵而驕,但郭大官人真發了怒,她也算是知道自己的斤兩。
郭光文對女人捱打後的表現還算滿意,又恢復了一片淡定的樣子,說:“隨便他們去查吧,經濟上的問題,那幾個人知道的也有限,他們保不住就保不住了,也咬不到我。就這樣吧,你們回去告訴下面的人,把手都收回來,忍過這一陣子再說別的。”
這時胖子有些欲言又止,郭光文看了他一眼,說:“還有什麼?”
胖子說:“不太確定,有訊息說公安那邊,市裡那個姓顧的也派人到縣裡了,姓顧的是搞刑偵的老手,會不會?”
“姓顧的?顧維安?他也想推一把?哼,我和他沒有過節,不過……”他瞪了自己的老婆一眼,說:“不過姓顧的手下有個叫李傑的,這次在省城,你的好兒子就是指使人捅了那個李傑的兒子,人差點死了,這家姓李的也是不肯善罷甘休,幸虧這家人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靠山,不然……你教的兒子還真是會給他老子招仇家!”
女人現在是不還嘴了,心裡卻很不以為然,這次的事,和上次的事,反正都差不多吧,最後還不是能擺平,再說兒子還沒成年呢。
倒是那個總帶笑的中年人沉吟著問:“刑偵的下去,是想挖什麼?”
“不管怎麼樣,”郭光文當機立斷的說:“我去省城走一趟,他們上面有人,難道我就沒有?笑話!都給我穩住了,不要自亂陣腳!還有……”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葉明溪的女兒後來哪去了?”
這是幾年前的舊事,但是在場的人其實都是心知肚明。
郭妻就重重的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