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離婚大叔他早就習慣了說謊話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不過這時候他還是有些小心的看著米婭說:“前幾次我媽來看我的時候,都給我留了一些錢,我沒用,買輛單車夠了。”
米婭側頭看著李赫,李赫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靠,他在心裡鄙視自己,多大的人了,隨口撒個謊還要不自然?不過很快他發現根子不在說謊這裡,而是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微妙,他不知道這樣會不會不小心傷害到米婭。不過,他們的家庭狀況本來就是這樣,與其小心翼翼,還不如坦坦蕩蕩吧。想通了這一點,他就笑了笑說:“想了很久了,要是錢不夠,婭姨你可得給我補貼一點。”
米婭看著李赫一臉陽光燦爛的樣子,也不禁心裡一鬆,其實這也不是個事,是她自己敏感了。看著李赫的笑容,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更放鬆,更自信一些,作為家長,孩子該怎麼教育就怎麼教育,該滿足的要求也儘管滿足,想東想西的幹嘛呢?她伸手摸了摸李赫的腦袋,說:“好,你自己把握,錢不夠跟我說。”
老實說,摸頭這個動作,倒真讓李赫有些不自然了,在他心裡,米婭還年輕著呢。而米婭也看清楚了李赫這種不自然,快活的一笑說:“躲什麼躲?長大了就了不起嗎?你知不知道你幼兒園的時候,到了大班了還是我給你擦屁屁的?”
李赫丟下一句“再也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落荒而逃,留下米婭撲哧撲哧的笑聲,不過,讓身邊的人這麼愉快的笑,也是一種責任吧。
第二天上午李赫就上了一節班主任吳老師的課,剩下的就和康行健逃課了。這是星期天,但萬惡的高中還要繼續上半天課,其實重生以後李赫對上課倒不上前世那麼深惡痛絕,這樣暗無天日的上課,也就是高中罷了,上了大學,還沒那麼多課可以上呢,當然你非要當學霸提前畢業或者再學個第二專業什麼的另當別論。內心是一個35歲離婚大叔的李赫這幾天坐在教室裡上課其實並不是那麼適應,但作為一個過來人他覺得自己得享受現有的一切,包括暗無天日的上課。
不過享受歸享受,該逃的課也總是要逃的。
李赫和康行健逃課出來以後先去尤可為的公司,他要把請尤可為在國外合法投注的事情落實了,他不知道國外的投注情況以及賠率的情況,而且他能拿出來的錢也不多,但這很可能就是他重生以後的第一桶金……不知道具體會有多少,但肯定是他按部就班的學習工作短時間內不可能達到的數字。他也沒準備把手裡的錢全部拿來下注,因為他覺得這種一步到位的事情,未必會如他所願,所以還是有所保留比較好,再說他現在確實還要把錢用在別的地方。
尤可為的公司在信仰市的中心城區,也就是銅鼓區的中心地段一棟30多層高的寫字樓裡,在98年,這棟樓差不多就是信仰市的地標建築了。尤可為的公司也不大,只是在22層租了幾間辦公室,內部打通,裝修並不是很豪華,但風格比較前衛,看起來他的員工也不多,算上前臺接待,也就是十幾個人。
康行健顯然是經常來的,所以前臺的那個小姑娘見到他只是笑了笑,就任由他帶著李赫自己進去了。李赫看到公司掛的是“可為貿易”的牌子,也不知道尤可為究竟是做什麼貿易的。
“來了?”尤可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到康行健和李赫進來了,也沒有特別的招呼他們什麼,忙完了手裡的活,他才拿了一份資料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招呼李赫在沙發上坐下,說:“這裡有份授權書,你可以先看看,簽了字我再託人在國外幫你下注。”
李赫還沒有說話,康行健就忍不住說:“哥,有這必要嗎?”
在許多同齡人眼裡,康行健也是比較早熟的,因為家庭條件不錯,見識心性也比同齡人超前一些,但再怎麼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對於表哥拿出來的這個授權書,他就很不以為然,他覺得尤可為小題大做了。
倒是李赫覺得這非常好,真的非常好,多了十幾年的人生經驗,他知道許多好朋友在合夥做生意的時候,最後都因為錢出了很多問題,直到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老死不相往來甚至對簿公堂。他和尤可為以及康行健這時候涉及的錢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但這本身就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一種理念的問題。
相對於康行健的不以為然,李赫倒很認同尤可為的做法,再說,他前世就沒有嘗試過簽字授權什麼的,這時候找找感覺也不錯。授權書很清晰,說明了接受李赫的委託投注的具體事宜,包括和康行健共同投注,在獲獎後分配的比例。一條一條的,都寫得很清楚。投注的方式尤可為也跟李赫解